掌嘴廿,章騎衛拖下去打十大板,聶侍郎罰俸半年用來修補損壞院落,即刻執行。"
"遵命。"侍衛向前領命。
皇后發落完便離開了。
從挨板子改成只掌嘴廿,處罰輕微多了,阿莫的眼淚仍啪啦啪啦的掉下來,頓覺得委屈不已,她在項城可從沒捱打過啊,她為什麼這麼倒黴給轉派到這個可怕的皇宮裡來啊。
章思予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然後沉著臉,起身跟著身後的兩名侍衛大步走出去領罰。
瞧見那瘟神已離開,聶毓竹快迅的湊到阿莫身邊,見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忙低聲道:"阿莫妳別怕,有我聶毓竹在,皇后的人不敢太放肆,我讓她們輕輕的打,不怕打疼了。"
說著,朝皇后的貼身侍女銀屏使個臉色道:"廿下輕輕的打,弄壞了人家,我可不饒妳喲!"
銀屏向來眼色好,自不會為了一點小事開罪大貴族,立馬陪笑道:"聶侍郎別動怒,皇后只說掌嘴廿下,又沒說要打多重,銀屏讓執行的丫頭們作作樣子便是。"
"算妳識相。"聶毓竹"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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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阿莫受到了莫名其妙的責罰後,雖然沒真打疼了,心態上卻如驚弓之鳥,對皇宮生活很是膽顫心驚。
想起在項城無憂無慮的生活更是暗自流了一個晚上的眼淚。
隔天一大早,聶毓竹又來了,她嚇得想躲開他卻又閃避不及,他早一個箭步過來,一張清秀的俊容盈盈笑道:"阿莫姑娘早啊!"
她不過只是個卑微的奴婢,他卻老是姑娘長,姑娘短的。阿莫微驚,退卻幾步,怯怯的說:"侍郎大人一早來崇華殿有事嗎?"
"阿莫姑娘別怕,毓竹今日是特地來為昨日之事陪罪的!"正說著,突然湊近身,冷不防地塞了一串圓滾滾的東西在她的手裡。
阿莫低頭一看,竟是一串名貴的琉璃項鍊,渾圓的珠身隱隱約約透出五彩色澤,她身為貴族的近身侍候丫頭,對於這東西的好壞還是分得出來。
她目瞪口呆之餘惶恐極了,忙著推卻,"這東西太貴重了,阿莫不能收,請侍郎拿回去吧。"
聶毓竹推辭著,盈盈笑道:"姑娘收下罷,是毓竹的錯,昨日讓姑娘受驚了,毓竹對不住阿莫姑娘,本該陪罪,請姑娘務必收下毓竹的一番心意。"
"可……"阿莫仍遲疑,聶毓竹卻笑道:"毓竹該入殿去探望表弟了。"
說著,已大步離去。
阿莫發了一會兒呆,望著如此貴重的禮物,心裡油然感到一絲歡欣、惶恐還有迷惑。
這時,晨星卻來了,在花牆後沿著白色小碎石子路走過來,遠遠朝著她笑道:"妹妹在發什麼呆啊?瞧妳出神了。"
阿莫回過神來,趕緊把琉璃項鍊收入袖子裡,迎過去,"姐姐怎麼有空來了?來找偉大人?"
自從定下婚事後,晨星來崇華殿走動得更頻繁了。
女人一旦定了親便是那個男人的女人了,晨星面帶緋紅笑道:"替他納了一雙鞋,讓他試試看合不合腳。"
她亮了一亮手上的錦布包,裡面仔細的放著一雙新納好的鞋。
"姐姐好賢慧啊,妳的針黹技術十分的精良,偉大人真有福氣啊。"阿莫手指著晨星手上的錦布包笑道,心裡卻想著晨星姐姐聰明識大體,從小跟著郡主伴讀,書讀得多,女工做的也好,一點也不輸給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只可惜出身差了點,跟她一樣只是個奴婢。
人生下來就不公平了,讓她感到很悲傷。
晨星瞥了她一眼,笑道:"剛剛瞧見聶大人在此呢?你們說了些什麼?"
提此適才的事,阿莫的臉倏地轉紅,訕訕的說:"來為昨日之事道歉。"
"是啊,他也該來道歉才是。"晨星笑道,卻暗忖著,阿莫長得十分的漂亮,可惜有些胡塗,昨日差點兒出事,若不是讓她在殿內偷偷瞧見了,要求玦太子妃出面,以龍子的病為由相救,她的一條小命早就沒了。
如今這丫頭居然還迷迷糊糊的?
聶毓竹容貌清秀,家世好,除了輕挑了些,人品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可聶氏人口少,造成納妾風氣太盛,阿莫這胡塗丫頭若嫁進聶府當妾室,光是妻妾之間的鬥爭便可搞死她了。
章思予出生小貴族之家,雖不如大貴族,前途有限,可畢竟還是個有名有戶的貴族,日子過得比一般老百姓好很多,阿莫若跟了他不會吃苦,至少也是個生活享受的貴族夫人。章思予沉著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