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
“楹兒——”東方璧低聲喊道,只見那個顯得十分弱小的身子抖動了一下,然後又歸於靜息狀態。
“還記得你跟我講過的迷迭香的象徵意義嗎?‘你給我的承諾我不會忘記’,我知道自己已經很多次的失言於你了,我自己都在沒有發誓的勇氣了,只有你的愛才能夠給我勇氣,請不要放棄我——”
此時的東方璧,褪去了平日裡偽裝的外表,只是一個受過傷的內心也無比脆弱的男子,一個向自己深愛的女人發出乞求的男子,聽得鳳簫內心酸澀無比,心痛無比,她的東方,應該是驕傲的,明朗的,可是現在卻是那麼的憂傷,那麼的寂寞,那麼的脆弱,讓她不忍聞睹,再狠不下心來去拒絕,她平靜了一下情緒,剛想要說話,忽然聽到了門外傳來東方秋寒的聲音。
“王兄,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
“這裡沒你的事,回去睡你的覺!”東方璧迅速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漠嚴肅,可是東方秋寒不依不饒的敲著門,問道:“肖郎醒了嗎,我想要進來看看他!”
“滾!給我滾回去睡覺!”東方璧低聲咆哮者,外面的東方秋寒渾身發冷的抖擻了幾下身子,然後嚥著淚水走了。
東方璧的突然發怒,讓鳳簫已經擠到喉嚨口的話再次吞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產生了絲絲的懼意,這是她的東方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璧已經離了鳳簫的床,也帶走了他身上散發的寒冷的氣息,鳳簫的緊張的心立刻鬆了下來,卻聽到了一陣猛烈的咳嗽,然後是開門聲、關門聲——他出門了!
鳳簫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心裡竟然是那麼的擔心他,忍不住的開啟了門,天雖然已經黑了,可是在白雪的映照下,依稀可以看到外面。鳳簫四下打量,見東方璧似乎是在向佛堂走去,靜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的身子越來越不穩,腳步開始變得沉重起來,最後撐在一塊木柱上不停的咳嗽,伴隨著陣陣的喘息,鳳簫心下大慌,急忙走了過去,扶住他要滑下去的身子,一摸脈象立刻嚇得大驚失色!
“咳咳咳——我沒事——”
那個人都成這樣了,還是這麼的固執!鳳簫忍住雷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利索的將東方璧放了下來,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仔細的聽了幾下,然後將他的頭懸在了臺階下,身子俯臥,輕輕地拍著他的左後背,不一會兒從東方璧的口中突出了大口的咖啡色痰液,喘息聲漸漸地弱了,鳳簫將他的身子扳過來,用衣袖擦了擦他唇邊的液體,抱著他的身子問道:“好些了嗎?”
他咳嗽了兩聲,看著急切的鳳簫,臉上竟然露出了虛弱無比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你果然——咳咳——是我的楹兒!”
鳳簫的淚水一下子奔湧而出,緊緊地抱住他的頭泣聲道:“你要再說了,我不許你有事!”
此時的東方璧,是那麼的虛弱,可是有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一般的,對於未來,再次充滿了希望,這是她給予的勇氣!
“我沒有事,只是咳嗽兩聲,不要緊的!”東方璧感覺到從鳳簫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將他的整個心都烘的暖洋洋的,即使是這樣的冰天雪地的冬季,只要楹兒在身邊,他永遠都不會覺得冷!
本來就病著的鳳簫攙著病得更加嚴重的東方璧,雖然十分的吃力,可是她依然努力地挪著步,而身側的人還要在那裡做著夢,說著夢話:“要是我們兩個永遠就這樣子一起攙扶著走下去該有多好——”
“你想的美!我才不要你這個拖油瓶!”鳳簫泣笑道,東方璧卻很是霸道的口吻說道:“我這個拖油瓶這輩子就賴定你了,想都被想要丟下我!”
“你再說,我真的把你扔出去了!”鳳簫揚聲說道,東方璧像是一個大男孩般的笑了,不老實的用頭蹭了蹭鳳簫的脖子,‘挑釁’的說道:“那你試試!”
鳳簫又喜又惱的掐了他一把,東方璧立刻無比委屈的說道:“你欺負我!我不幹——”
“呵呵呵呵——”鳳簫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將他扶到了外側的床邊,可是東方璧卻固執的站著不要坐下去,鳳簫說道:“你幹什麼,睡覺啊!”
“我要和你一起睡裡面。”他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澄澈了,帶著些許的央求,夾著些許的撒嬌,看向鳳簫,鳳簫感覺到自己臉忽然熱了起來,自己在他的面前竟然還會臉紅?
“嘻嘻——楹兒,你害羞了!”東方璧反手抱住鳳簫,想要去吻她,卻被她一手擋住了蠢蠢欲動的唇,掙開了他的雙手,退出好遠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