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這幾天王上要出宮,等他回來了,那閔月丫頭也好了!這次不好好教訓教訓她,怎麼讓她長記性!”東方秋寒說道,出岫立刻稱是,忽聽鳳簫咳了幾聲,於是緊張的向床上看去,鳳簫已經睜開了眼睛,見東方秋寒在,眸中忽然流出淚來,說道:“公主,肖峰得公主如此相待,一死足矣!只是心中尚有心願未了,不知道公主是否可以滿足肖峰?”
鳳簫這番話,說的東方秋寒心裡一酸,聲音夾雜著傷悲,勸慰道:“有本公主在,肖郎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公主——”
迎著鳳簫那期盼的眼神,東方秋寒心裡一軟,於是問道:“肖郎有什麼願望但說無妨!”
“肖峰在這世間本來就無親人,可是自從得遇公主,早已經把公主當做了親人,想要公主允許我去倉山寺廟為公主、為早已經死去的爹孃祈福,順便也為自己的來世祈福,希望來世能夠再遇見公主——”
“肖郎,別說了——”東方秋寒早已經忍不住的,淚水“啪啪”的落了下來,泣聲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答應我,公主!”
鳳簫的手,此時顯得那麼的冰涼,讓東方秋寒的心裡疼得要命,很是艱難的點點頭,鳳簫才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睡回床上,眼睛朝窗外一看,晶瑩的雪依然在下,伊雪,這麼多年,孃親從沒有想過你,也沒有為你做點什麼,是孃的不好,可是沒有關係,孃親馬上就會來看你了!
此次出行,鳳簫不願引起注意,所以只有東方秋寒、鳳簫、東方秋寒的侍衛出雲,侍女出岫,駕著馬車直奔倉山。
倉山寺廟,處在古木參天,山石嶙峋的倉山之中,是鳳凰國最古老、香火尤為鼎盛的寺廟,東方秋寒生怕顛簸到鳳簫,一路上一直在吩咐著慢點趕路,可是鳳簫卻是忍耐不住的吩咐著快點趕路,兩人在車內很是溫和的吵著嘴,讓車外的二人低聲暗笑。
大堂拜佛,聆聽誦經後,他們四人被安置在了後堂歇息,一天的時間就這麼的過去了,黃昏降臨。鳳簫坐在上客堂裡,攤開紙來,很久沒寫字,更兼此次染病較重,提筆就有些手抖了,可是依然寫了下來。
她要離開這裡,永久的離開,也許會在路途中被這場大雪掩埋,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也許會活下去,去做她一直想要做、卻沒有時間去做的事情。
悄悄掩門而去,抱歉的看了一眼東方秋寒的居室,然後靜悄悄的朝外走去,外面一個在掃地的僧人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掃他的地。
倉山寺廟隔離顧花楹當年跳崖的地方相去步行尚有一個多鐘頭的距離,鳳簫雖然身子很是單薄無力,可是拼著一口氣在,依然朝那裡走去,山中路難行,風雪不憫人,磕磕盼盼,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見那懸崖就在眼前,鳳簫卻再無力氣走去了,癱坐在了雪木之間,遠遠地看著,看到一個孤單清瘦的背影,雙手負立在懸崖邊,風雪中他的輪廓忽明忽暗,可是再怎麼隔著遠山遠水,天空在怎麼的陰暗,鳳簫依然能夠認出他來,之前對他所有的怨怒都被融化的消失殆盡,他來這裡,是為了想念她嗎?原來她並不是歷史,而是不可泯滅的永恆!
鳳簫掙扎著起身,好像要走過去突然抱住他,告訴他,自己就是花楹,可是從旁邊走出來的一個身影,讓她打消了自己的慾望,再次失去了勇氣——
關翦芸的白衣勝雪,就像是雪花仙子般,靜靜的飄落在了他的身旁,看著那兩個並肩而立的背影,鳳簫感到一股熱血從胸膛直往上湧,最後一口血吐在了雪白的地上,眼前景物漸漸地模糊,暈倒在了雪木之中——
鳳簫走後不久,東方秋寒無聊睡不著,敲著門想要找鳳簫聊天,半天沒人應,才推門而入,看到了桌上寫給她的辭別信,立刻發動了寺廟裡的僧人們都幫著找人去了,自己也是坐不住,除了寺廟在山裡亂尋著,幸虧有出雲跟著,要不然她也要弄丟的。
“咦,那邊有人走過來!”出雲指著不遠處走來的人對東方秋寒說道。
“認出是誰了嗎?”東方秋寒問道。
“看不清楚——好像是,王上——”出雲認了半天才認出來,東方秋寒立刻迎了上去,東方璧沒想道在這裡還可以碰見她,頗有些吃驚的問道:“秋寒,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來祈福,不可以嗎?”東方秋寒答道,可是說出來沒人相信;東方璧笑道:“你來祈福?那可真是難得!”說著和關翦芸相視一笑,讓東方秋寒目光一暗,忽聽後面傳來人聲:“姑娘,找到了,找到了!”
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