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腰帶束好,掛好香囊。
忽然,她抬眼看著梅若斯,一字一句地說道:“奴婢姓撒。”
“呃?”梅若斯一時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
待對上那小丫鬟認真的眼神,又聽到她重複了一遍:“小姐,歡兒姓撒。”
“撒歡兒?”梅若斯疑問的語氣。
那小丫鬟點點頭:“是。”
“撒歡兒,撒歡兒……”梅若斯細細念著這個名字,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天!這名字取得,真是有水準!
讓她眼前發現出她養的那隻雪納瑞在操場上四處亂跑的情景。
撒歡兒地吃,撒歡兒地玩,撒歡兒地活著。
“小、小姐……”看著自己小姐的反應,小丫鬟有些被嚇到了。
雖然她已經被嚇了不止一次了。
“嗯,沒事。”斂了笑,嘴角還是好看地彎著。
鳳眸一轉,梅若斯又道:“歡兒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心中祈禱兼自責了幾遍,梅若斯還是很堅定地繼續八卦著。
能與撒造詞的名字還不少,不曉得還有什麼奇特的組合呢?
聞言,卻見那小丫鬟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了。”
有些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逃亡的時候都餓死了。”
忽然抬頭,她又笑道:“小姐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啊!歡兒還是小姐救得呢!”
原來,那一年因為國都被攻打而大逃亡。
一路上餓殍滿地,滿目瘡痍。
歡兒的家人要麼病死要麼餓死,只剩下她一個。
而碰巧被梅府的人所救。
那個時候的梅若兮,看著可憐巴巴的女娃兒,心生憐憫。便一同帶上了。
過去神馬是浮雲
直到後來在易埠安身,歡兒便成了梅小姐的貼身侍婢。
如今道來,倒是有些令人唏噓。
看著眼前的小丫鬟,梅若斯禁不住心中也酸澀起來。
原來,大家的過往都不那麼不應該去回憶。
確切地說,不論過往好還是不好,都是不願意去多回憶的。
回憶起來,要麼沉湎於過去的哀傷,要麼增添了現在的哀傷。
抬起雙臂,梅若斯給了那丫鬟一個擁抱。
這是她在現世相互安慰的一種方式。
“小、小姐!你不要……”小丫鬟臉騰地紅了,有些掙扎,有些害臊。
“噓……”
梅若斯低低說道:“歡兒,過去的了,咱都不想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好好過吧!”
與其說是講給那個丫鬟聽,不如說是給她自己聽的。
過去的那些,都是過往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面對現實,更好地活著。
半晌,那小丫鬟木木地點點頭。
看著已經放開她,泰然自若地研究地圖的小姐,歡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親近過,也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溫柔過。
剛才的那個擁抱,讓她臉紅心跳。
自從跳湖之後,小姐變得不一樣了。
她曾問過小姐為何變化這麼大?
她記得小姐兩眼望著窗外,淡淡地笑著說:因為死過一次了啊,所以要好好地活。
對於小姐的變化,原本她是有些驚訝與排斥的,可如今,竟然也有些喜歡了。
“小姐要去哪裡?歡兒陪您。”上前一步,她對著那掛著淡淡笑意卻眉頭有些微皺的小姐道。
接下來,她要做小姐最好的貼身侍婢。
*********************************
接連幾日,梅若斯一直忙於穿梭在易埠中。
依舊是以檢視酒器為主,同時對當地水果蔬菜以及花卉業做了相應的瞭解。
難得知己要遠去
當日上三竿之時,拎著一隻小香瓜的梅若斯來到了華貴器皿區域。
目標明確地走向一個攤位,對著正在擦拭酒杯的男子道:“hi~艾瑞克!”
金髮碧眼的攤主笑意盈盈,顯得格外開心:“rose!歡迎歡迎!”
趕緊將一旁的古銅色坐凳拿來,讓梅若斯坐下,又去裡間拿出一瓶酒:“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沒看到你來。”
說著,倒出一小杯的酒,遞過來。
接過酒杯,微微搖晃,梅若斯將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