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怕是必定涼了心吧。再看眾臣臉色,個個在為攝政王皇叔不值,不由得心下犯嘀咕,皇叔不會真的就信了吧。
為了取信於他最需要的皇叔,他哈哈大笑道:“舅舅不用這般挑撥離間,皇叔英明睿智,又豈會中了你的奸計,朕的皇位既然得自於皇叔,那麼只要皇叔想要回,朕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說完他轉頭對令狐薄,正色道:“皇叔,朕絕非隨便說說,這龍位原本就該是你的,旁人想奪,朕誓死捍死,皇叔想要,只需開口說一句,隨時便可以拿了去。”
令狐薄笑了笑道:“天子是天定的,豈是能隨便禪讓的?皇上才是南宛的真命天子,這種話千萬不要再說了,免得旁人認為南宛將皇權視作兒戲。”
微微一頓道:“本王的王妃已親手捉了反賊南浩志,要如何處置咱們稍後再議。於愛卿——”
兵部尚書於計晨忙出列,答道:“是。”轉身朝殿外道:“抬上來!”
不多時,四名太監抬著一隻大大的木箱進殿放在乾極殿中央,然後垂手退至殿門口。
殿中眾臣目瞪口呆地盯著那隻木箱,於計晨走到木箱旁,開啟箱蓋,朝殿上的攝政王和小皇帝拱手作揖道:“這些都是攝政王命人蒐集的南家一黨的謀反證據,涉及朝廷地方官員和京官共計六十餘人,其中四品以上十餘人,與南浩志相交過的二十餘位命官也全部有案在身!”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立時面面相覷,尤其是那些與南浩志交好或曾與南浩志有過交往的大臣,人人自危,大氣不敢喘。
令狐薄臉色沉重地俯視群臣,緩緩走下殿堂,走到木箱旁,隨手撿了一本出來,看了看,丟回箱裡,然後又隨手取了幾本看了看,冷笑道:“你們倒是說說,這些人,本王該如何處理呢?”
群臣寂靜一片,有不少人開始擦汗,朝堂上氣氛冷凝成冰。良久,突然有人跪地:“臣罪該萬死,請攝政王降罪!”
此人一出,登時瓦解了大部分有案在身的大臣。要知道朝堂之上,不管為官剛正還是奸佞,多多少少都有些以權謀私,見不得人的事情,令狐薄不指名道姓,朝堂之上便人人心虛自危。紛紛跟著跪地討繞!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道:“清君,你可知這些朝中命官的罪證,本王從哪裡得來的嗎?”
何清君:“……”她只知這些罪證,近三成是蜂雀閣蒐集的,數月前她向令狐薄坦承身份後,便飛鴿傳書吩咐鍾琳,所有有關朝廷命官的訊息,皆可直接拿來與攝政王做交易……蜂雀閣因此大賺不少,否則哪兒來的閒錢讓鍾琳有心思去打算回購田產?
令狐薄笑著向群臣道:“本王的王妃功不可沒。”轉頭朝龍椅上的小皇帝道:“皇上可知,南黨謀反能徹底覆滅,虧得本王的王妃訊息靈通,本王方可掌握先機,在南黨各部做了安排。”
小皇帝和萬太傅等人聞言無不對何清君刮目相看,從前只道她不過是一介被棄的江湖女流之輩,空有武力而已,卻沒想到她竟還有這本事,為南宛立下這等大功,站在攝政王身旁竟毫不遜色。
令狐薄接著一笑,對南浩志道:“候爺一直以為自己的佈署神不知鬼不覺的,卻不知你的任何舉動都在本王掌握中,你城外的三萬大軍為何久候不到?不過是本王在你帶人逼宮的時候,遣人與本王早已安插在大軍中的眼線裡應外合,將他們盡數圍剿俘擄了。你在南候封地偷偷豢養的四萬兵將,也已於昨夜被本王早從附近按排好的精兵強將全部擋在了二百里外,等他們進了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小皇帝偷偷看一眼萬太傅,萬太傅正驚懼地瞪著令狐薄,他這般雄才大略,若是有心皇位,放眼南宛和當今四國,誰能擋住?再瞧向何清君,這個女子雖是下堂之人,為世人所不恥,卻不僅幫令狐薄收蒐集了大量資訊,更親自上陣,帶人剿錦殺樓,生擒南浩志,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南浩志面如死灰,踉蹌兩步,慘笑:“能敗在令狐薄手下,也算我南浩志的榮幸!”
令狐薄冷笑道:“南浩志,你原就不配與本王為敵!”
何清君瞥他,好狂傲!不過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令狐薄再掃視一圈群臣,吩咐黃公公道:“去搬個大鼎來。”
黃公公立即帶著殿外的四名公公將院裡的焚鼎搬進殿上,令狐薄命他在鼎內生火,待火勢上來,令狐薄撿起一摞案宗毫不猶豫地扔進焚鼎裡,投入熊熊火中。
小皇帝驚得站起,對令狐薄道:“皇叔,你這是……”他竟將千辛萬苦蒐集回的證據投進焚鼎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