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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時候你們多熬點藥,用給她洗臉的藥水讓她泡泡身子,把病氣去掉就好。”說著提筆在桌上寫了張藥方出來。

東年在一邊坐著,聽著郎中的話,聽他說到後來泡過藥水澡去了病氣就好,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可以吹風了麼?不會再傳染給別人了吧?”

郎中脾氣很好,笑笑道:“嗯,疹子出完消失以後,就什麼事都沒了,當然不會傳染給別人,不過這幾天還是要呆在房間裡不能動,藥要按時喝,多躺在床上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

白婆婆不停點頭,把郎中的話一一記下。

那郎中又道:“記得要隨時注意她的體溫,如果升得很高的話,一定要用藥水幫她擦,不能讓她燒得太厲害。就像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們的一樣,只能用藥水退傷,千萬不能用冷水,更不能用燒酒。”

這邊郎中又說了一大堆,囑咐來囑咐去,白婆婆都一一記下,又遣人去抓了藥回來,放在藥罐裡繼續熬。

那郎中看著沒自己什麼事,該看的看了,該囑咐的也囑咐了,就抬腿出去了。

房間外面,東北方和姚氏一直站著。適才房間裡的那些話,他們也都聽到了。一想到一向乖巧可愛的女兒困在房裡幾天,連面都沒法見,現在疹子總算是出完了,他們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東北方見到郎中出來,忙拱手施了下禮。

那郎中也客氣道:“東館主多禮了。令千金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這幾天注意用藥以及降溫就可,最兇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三個人走得離房門遠了些,姚氏抹了抹眼睛道:“這樣才好,總算是要好了,也不枉我們夫婦兩個提心吊膽了這幾日。之前這縣裡的小兒出疹子的,最後沒捱過去的也有,讓我們夫婦怎麼能不揪心。”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那郎中道:“東館主和東夫人照拂得當,年姑娘身體底子也好,自然就來得比別人安全些。那些熬不過去的,大多是因為家裡人照顧不得當或者小兒天生體弱,倒有一多半是人自身的原因。”

三個人站著又說了會兒話,郎中把適才在屋裡對白婆婆說過的那些注意事項,撿重要的又跟東北方和姚氏說了一遍,姚氏不住點頭,一一記在心裡,東館主又付了銀子,這才千恩萬謝地將郎中送出門去。

房間裡白婆婆也一臉喜色,想著年姑娘這疹子總算是要出完了,也不必再這麼困在房間裡。

只有東年看著自己胳膊和身上的斑點不語,最後對正在熬藥的白婆婆道:“白婆婆,你說我好了以後,這些點點不會再留在我身上吧?”

白婆婆聽了東年的話,不由笑道:“年姑娘,這點點就是疹子啊,疹子好了,自然就不會留在身上了。年姑娘是不是怕這疹子留在身上太醜啊?”

東年被白婆婆說穿了心事,不由臉一紅。她雖然身體剛剛十二歲,但畢竟原本已經活了十七年,雖然不調脂弄粉,但對自己的容貌也還是很看重的,萬一因為出了疹子被毀了容,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現在聽了白婆婆說只要疹子好了,這些紫紅色斑點自然會消失,她總算在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出全疹家人放心

雖然心裡輕鬆了一點,但每每想起來身上那一片片的斑斑點點,東年心裡畢竟還是有些擔心。趁著白婆婆將藥碗收拾出去的工夫,她悄悄踩著鞋下去,在梳妝櫃上拿起青銅鏡,走到窗前仔細看著裡面的影子。

銅鏡照人太模糊,不過細看的話,仍能勉強看出自己臉上的那些疹子,確實是一點一點地密密麻麻長著,冷丁一看就跟連起來了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比前幾天照鏡子時還要難看一些。東年倒抽一口冷氣,心想,這如果要是下不去的話,這張臉就真是毀了。

轉過身,她把鏡子倒扣在桌上,心裡不停祈禱這疹子一定要全消下去,千萬千萬不能留在臉上。

東年慢慢趿著鞋走回床邊,光著腳上了床,把被子蓋住腳,不停回想著當初王光年出疹子時,也是有數日沒有見到。等到他再出來時,臉上到底有沒有別的東西?可是回想許久,她也想不出來,似乎有,又似乎沒有。

最後,東年嘆口氣。算了,再怎麼擔心也沒有用。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若是真的因此毀了容,也沒什麼大不了,至少,爹孃還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不是?

東年想到這裡,鼻子不由一酸。她真的很想很想爹孃了。

門輕輕一響,白婆婆輕手輕腳走來,東年急忙把要流出來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