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意著身邊人的一舉一動以及玉徽宮內外的風吹草動。
夜,靜得可怕。
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們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邊的異樣,仍然大汗淋漓地幹著自己的事情。太醫們也仍然跪在那兒,雖然有不少年老的太醫雙腿已經近乎麻木,但是為保性命,紛紛用銀針紮上了自己的腿部大穴,暫時地終止腿部的血脈執行和感觸,讓自己好受一些。
已近丑時,玉徽宮外突然想起了整齊的腳步聲和列隊聲,那腳步聲有著些微的收斂,卻更多的是囂張與示威。毫不知情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左右觀望著,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太醫們也一愣一愣地,小聲地議論著莫非是皇上事先安排的侍衛?
可是那些守衛在竹棚四周的精英侍衛們卻緊繃起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全面進入了備戰狀態。
唯獨江瑜,在眾人或驚慌或茫然的表情中悄然勾起了一抹深意的冷笑。
原本玉徽宮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而此刻玉徽宮外卻也火光重重,似是一圈一圈的火把將那原本就明亮的玉徽宮重重包圍了起來,水洩不通。
玉徽宮的大門正開著,江瑜站在門內不遠處,而另一箇中年的男人站在門外不遠處。兩兩相望,江瑜冷笑一聲,“奚將軍,哦不,你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而是一介罪臣奚琰武。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記得皇上特赦將你逐出了京城永不錄用,沒有皇恩你斷然不能夠回到京城來,我可是不記得皇上什麼時候下過旨恩准你進京!”
奚琰武豪邁地哈哈一笑,道:“江瑜,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初是我找錯了主子跟錯了人,被胤焱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逐出京城我認栽!而今我捲土重來早已不是俯首稱臣之人,這皇城內外的侍衛以及京城的守衛軍都已經更換成了我的人馬,我看你們這次還想怎樣逃出生天!”
“你是要謀反不成?!”江瑜怒道。
奚琰武冷冷一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何必那麼驚訝?”
“當初皇上饒你一命,沒想到你賊心不改!”
“廢話少說!我這還要去‘參見’皇上,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休要阻我去路!”說罷,一隊士兵迅速地入得門去將江瑜包圍了起來,另外計程車兵們也紛紛進入玉徽宮將那在大殿外花苑內搭建起來的竹棚連同侍衛和太醫宮女們包圍在了中間。
諒那些侍衛都不敢輕舉妄動以少敵多,奚琰武大踏步走入了玉徽宮內。
“奚······奚將軍?!”年邁的侯太醫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穿著墨藍色長衫的男人,驚訝地道:“你······你怎麼會······”
冷哼一聲,奚琰武根本就不將那太醫放在眼裡。徑自走到了竹棚前,奚琰武亮如洪鐘般的聲音響徹在玉徽宮內,“罪臣奚琰武恭請聖駕!”
良太醫拔出銀針的手突然一抖,險些將那血脈刺破,好在是拔針而不是上針,否則穴位要是稍稍偏移那就一切都白費了。
胤焱看著心緒不穩的良太醫,沉穩的聲音問道:“還差多少針?”
“回······回皇上,只差三針了。”良太醫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溼,看起來就像是掉入了水池一般,可是胤焱卻猶如沒事人一個,良太醫不禁心裡喟嘆胤焱那一身藏而不露的功夫。
“那你就專心給玉妃施針,外面的事情與你無關。”冷冷地說完此話後,胤焱就近坐在了玉芷的身旁。看著玉芷痛苦的表情,胤焱心裡卻也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不一會兒之後,那個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罪臣奚琰武恭請聖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仍然不見有任何人從那竹棚出來,奚琰武向著身邊計程車兵使了使眼色,那士兵立馬會意和另外幾個士兵一起抓著手中的刀向著竹棚走去。
原本準備一腳踹開那形同虛設的竹棚小門,沒想到還沒有出腳,那門吱地一聲從裡面開啟了!
冷冷地環顧著四周計程車兵,胤焱低沉而威嚴的聲音緩緩傳來:“奚琰武,你這是什麼意思?!”
奚琰武暢懷一笑,假惺惺地半跪而下,道:“罪臣奚琰武參見皇上!”說完後不等胤焱開口便自己站了起來。
“逼宮?造反?改朝換代?”胤焱陰蟄的眼中隱藏著蓄積已久的怒氣,冷冷道:“你這次又想玩什麼把戲?”
“皇上,太皇太后現在正被罪臣的手下好好保護著,如果皇上不嫌麻煩,還請移駕御書房,罪臣有些小事想跟皇上商量商量。”奚琰武威脅道:“可是如果皇上覺得太麻煩,我們就在此地商量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