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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可得替我們小姐做主啊!我們家小姐她命苦啊!”
張世中是禮部儀制清吏司的尚書大人,他主掌嘉禮、軍禮及管理學務、科舉考試事等。殢殩獍曉他一生都在進行學術研究,重學,重禮,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所以他與祠祭清吏司一直不太對付。這不,一來就瞧見陸府在開壇做法,心下頗為反感,本想就此離開,但平日裡與陸逸卓私交甚好,加上這次來又是受陸黎詩所託,猶豫了一下,便決定來書房與陸逸卓見面。
可他前腳才邁步,就看到一個下人哭倒在他面前,微微皺眉,細細一看,好似在哪裡見過,而後一聽她講的話,這才想起她是他那世侄女的貼身丫鬟,不由得跨步上前虛扶了一把。
“你家小姐出了何事?你且起來細細說與本官聽!”
“謝大人!奴婢……”誰料信兒剛剛起身,便被柳氏橫插了進來。
“胡鬧!張大人難得屈駕,你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來人!還不快把這壞了禮數的賤婢拉走關進柴房去!”柳氏目光凌厲的盯著信兒,就想從她眼中瞧出絲毫端倪。
她還奇怪為何張大人會來訪,一看到這賤婢便明白鐵定和那死丫頭脫不了干係!實在是可恨之極!還有她那不省心的弟弟也不知道貓哪兒偷懶去了!真是關鍵時刻一個用得著的人都沒有!
“大……大人……”信兒似極怕柳氏,連連往張世中身後躲。
“陸夫人,這不妥吧?”張世中也不是白當了這麼些年的官,因前頭那法事,已對柳氏不喜,再思著貴之如今心智不全,而這柳氏畢竟是續絃的,心下也明瞭幾分。
“大人……”柳氏雖又恨又急,但更怕得罪張世中,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世中見柳氏那閃爍的樣子,對她的成見更甚,冷哼一聲,便轉頭看向信兒,“本官在此,世侄女若受了委屈,本官定然會為她做主!若你膽敢有半句謊言,本官也絕不輕饒!”
“奴婢不敢!給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期滿大人!大人,我家小姐她……奴婢說不出口,還請大人您親自去書房內看看吧!”信兒跪下不停的給張世中磕頭,完全不管看他。
“哦?你且起來帶路!”聽到陸黎詩也在此,張世中也顧不得其他,說是讓信兒帶路,卻比她早跨向書房。
陸黎詩因一直在裡面注意著外頭的一舉一動,所以當張世中跨進書房門時,就看到她預懸樑的畫面。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一切有世伯替你做主!”張世中心下大驚,一個箭步就衝過去將陸黎詩抱了下來。
遙想當年,陸逸卓給陸黎詩取名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而在十來個名字中就看中了這個,也可以說陸黎詩的名字還是他選的,所以他是真心將這孩子當他半個女兒看的,自己的女兒如此,他如何能坦然處之?
“世伯……詩詩命好苦!阿孃不在了,如今阿爹又……然不管怎麼說詩詩都是陸家人,即便當一輩子老姑娘,也定要侍奉阿爹終老,可誰又料到方才……詩詩無顏再苟活,但求隨阿孃而去,求世伯成全!”陸黎詩攀著張世中寬大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的,似要將心都哭碎了。
“你這傻孩子,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麼做,是為不孝啊!哎,你且將事情的經過說與世伯聽,世伯定不會讓你受欺!”張世中說到最後,還狠狠的瞪了眼隨著近來的柳氏。
“世伯,詩詩……詩詩說不出口……”陸黎詩緊咬著下唇,說著就拿衣袖擋住了臉,卻趁機看了信兒一眼。
信兒心領神會,立刻哽咽道:“大人,事情有關小姐的名節,大人還是莫要問了。”
一聽這話,張世中怒氣更甚,“還不快老實給本官交代清楚!”
“大人去裡間一看便知……”似被張世中的官威所嚇,信兒顫抖著手指了指書房內供陸逸卓休息的裡間。
張世中得了指引,撩起袍子就大步走向裡間,一進去就看到了光著PP的男子躺在床上,氣得他的臉瞬時成了豬肝色。
“這人姓甚名誰?可是這府中人?”張世中死盯著那玄色身軀,含怒的聲音充斥著整間書房。
“世伯您別問了,小舅舅他……他興許只是認錯了人……”陸黎詩在信兒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只是在開口時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柳氏。
而柳氏本還存著看好戲的心情打量著陸黎詩,這事要傳出去,她這輩子就別想再嫁到好人家了,可當聽到“小舅舅”三個字,柳氏的腦袋一下子就空了,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那登徒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