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候,外面的人又喚了她一聲,無法,她也只能起身朝外走了。
出了書房,陸黎詩一邊朝著那女子走去,一邊細心的觀察著她的容貌和穿著。
那女子五官很清秀,但眼尾的細紋,以及略有些松塌的眼瞼,還有那頭墜馬髻,清楚的道出她的年紀起碼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再看她的穿著,得虧陸黎詩那一世對這方面有些研究,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很典型的宮廷侍女服飾,但她這身衣服,不管是從顏色和質地上看,比一般的要靚麗精緻得多。
綜合起來,陸黎詩得出的結論是,這女子是一位相當有品級的侍女,同時,能出現在這裡,還能隨意進入她家的,也只有一種人了,那就是颺王府的人。
“不知這位姑姑,找我所為何事?”也不管對方什麼品級,與陸黎詩來說,她是斡亦剌的八公主,自然沒道理對一個侍女行禮,更不想去行那個禮,所以直到說完話,她都是筆直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的怯場。
那侍女有些驚訝於她的氣場,猶豫再三,終是先對她行了個屈膝禮,“原來這位就是陸小姐,奴婢紫娥,原為殿內侍女,現為颺王府的掌侍侍女,奴婢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還請陸小姐快快隨奴婢去大門見太皇妃。”
陸黎詩望著眼前這位態度傲慢侍女淡淡一笑,“紫娥姑姑請。”
原來是從從二品升到正一品啊,怪不得那麼拽了,可是需要這麼強調麼?是想說明她是宮鬥出來的勝利者?想玩死她就跟玩死一隻螞蟻似的?可那又如何,她又不進宮,又不進颺王府,憑她再耀武揚威,又能奈她何?搞笑!
當然,更搞笑的還當數那位她從來就沒見過,卻想弄死她的太皇妃了,如此大駕光臨……再看阿忠的反應,呵,十有八九就是來者不善了,可那又如何?她要來陰的,她無話可說,但她要打算明面上對她對手,很抱歉,想都別想!
似在陸黎詩這吃了癟,紫娥一路無話,到出了門,再到看到了太皇妃的那頂二十人抬大轎,她連招呼都沒跟陸黎詩打一下,就之身走了過去。
陸黎詩也不在意,輕提了下裙襬就領著眾人跪了下去,“民女陸黎詩,攜家人拜見太皇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她對著紫娥可以不跪,對著正一品宰相可以不跪,甚至對著周颺都可以不用跪,但對著這位,她就不能不跪了,誰叫人家即便是小妾也是當的皇帝的小妾呢。
“娘娘,您的茶煮好了。”
“嗯。”
從轎中傳來的對話,自陸黎詩等人跪地後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後響起,接著又是一片沉寂。
陸黎詩繼續跪著,沒有絲毫的不耐,更沒有絲毫的慌亂,就那麼百無聊賴的跪著,且無聊到都有了想睡覺的嫌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轎子上那華貴又厚實的幔帳終於被緩緩的揭開,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陸黎詩默默嘆氣,她很想吐槽自己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猩猩猴子,讓看就讓看啊,但念著認真就輸了的態度,還是依言把頭抬了起來。
又過了些許時候,太皇妃似瞧夠了,才又笑道:“瞧這小臉長的,果然很出色呢。”
“多謝娘娘誇獎。”陸黎詩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真不是她自負自己的容貌,這絕對是國際社交禮儀最標準的答案,當被人家誇獎,直接說謝謝就完了,要客套的說“哪裡哪裡”,反還會讓人覺得你太虛偽。
也許是被她的回答逗樂了,也許是發現了新奇的玩物,太皇妃又“觀賞”了她良久才再度開口道:“本宮今日前來,有兩件事,其一是想看看讓颺兒迷了心竅的女子究竟長得什麼模樣,現在來看,確實有幾分姿色,颺兒正逢血氣方剛的年歲,會如此也正常。其二,本宮是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相信你看到這樣東西后會很開心的。”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紫娥就面無表情的把一封類似於書柬的東西遞給了陸黎詩。
陸黎詩也不客氣,接過東西就展開來看,看完後則十分平靜的說道:“多謝太皇妃娘娘親自將請柬送來,民女惶恐,但是很抱歉,那日正好民女家中有事,恕民女無法前去觀禮。”
太皇妃給她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周颺大婚的請柬,而日期正好又是臘月二十三,是信兒出嫁,李易娶媳婦的日子,也是她……。
這個答案似在太皇妃的預料之中,所以她非但不惱,反還笑得很開心,“你別急著拒絕,要知道你可是本宮唯一一個親自送請柬的人呢,可見本宮多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