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微微一愣,又看了陸黎詩一眼,繼而笑道:“妹妹所言極是,阿姐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兩女就心照不宣的對飲了一碗酒,看得吳長卿的心不停的發憷,甚至還無意識的坐遠了一點。
嘖嘖,之前還為同一個男人而水火不容呢,這會卻又為那個男人而達成了同盟,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因著迪娜和陸黎詩兩人的演出太過精彩,接下來的節目就讓觀眾們多少失去了些繼續觀賞的興致,於此,今晚的篝火宴也沒開多久就這麼的結束了。
只是在陸黎詩等人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聽聞斡亦剌大汗似水土不服使得身子略有些不適,而斡亦剌的大夫又好像對這個病症不是太在行,陸黎詩看得出吳長卿那顆為人醫者的本心很明顯,於是二話不說就把他給留在了山上替斡亦剌大汗看病了,其實她理應留在山上的,可想到家裡就只有陸逸卓和信兒在,所以她也沒辦法,又留李易和司徒兩人替她看著吳長卿,然後就帶著阿忠下山了。
也是等馬車穩步前行後,陸黎詩才脫掉鞋子和裹腳布檢視傷口,然還不待她細看,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阿忠突然來個急剎車,陸黎詩的身子就順勢往前一栽,為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她條件反射的就用雙腳撐住了對面,結果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阿忠啊,天黑路不好走,咱不趕時間,不用……”又等陸黎詩緩過氣來後才開口道,可話還沒說話就見馬車簾被誰給撩開了,緊接著又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進到了馬車內,想到了什麼,又下意識的將雙腳給藏到了裙底。
那人見此不由嘆氣,而後才對著阿忠道:“繼續上路。”
阿忠恭敬的答了句:“是。”
顯然,能讓阿忠如此的除了周颺就沒有別人了。
馬車再度前行,較之剛才,這會行得更穩更慢,可此刻的陸黎詩卻如若針扎,特別是一對上週颺那陰沉的眼睛就讓她覺得馬車內的空氣在一點點的凝結,而周颺什麼話都不說,什麼動作也沒有,就那麼看著陸黎詩。
陸黎詩不想在繼續這沉悶的氣氛,便輕咳一聲,“那個,您這會來……所謂何事?”
周颺耐著性子反問道:“您覺得呢?”
這女人,他出現在這裡還能是為了什麼?
陸黎詩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誒,您這小包袱裡裝著什麼?”
呲,她要能猜到還用問嗎?這男人。
周颺看著她直嘆氣,也不答話,徑直將包袱給開啟來,並把裡面裝的瓶瓶罐罐一個個取了出來。
等看到那些東西,陸黎詩一怔,一詫異,又一感動,最後默默的低下了頭,“您……都知道了?”
連長卿都沒發現她受傷了,可這男人不僅發現了,還特意追過來給她送藥,這叫她如何還能裝作若無其事?
說實話,剛剛忍痛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多痛,現在才發現真的好痛,痛得她都差點流淚了,呵,反應遲緩到她這種地步,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周颺再次嘆氣,“說吧,傷哪了?”
陸黎詩吸了吸鼻子,又看了他一眼才不情不願的將一雙腳給伸了出去。
周颺也不耽擱,捧起她的腳就細細的檢視,結果這一看竟把他給氣樂了,“你還挺能耐啊,葉梗碎渣都扎進肉裡了,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黎詩聞言又是一愣,她感覺到了疼,但她以為最多劃破了皮,誰想居然這麼嚴重,可剛想去一探究竟就被周颺用眼神給制止住了。
周颺現在是一看這女人就恨不得掐死她,索性不看,然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就更是想掐死她,“我說你……算了,我都懶得罵你了,我現在要幫你把碎渣取出來,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若是實在忍不住就掐我。”
這話一出,一道一道的暖流襲向陸黎詩的心頭,怕被他看出什麼來,就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嘿嘿,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她記得室友曾經說過,這女人吧,有時候被男人罵也是一種幸福,她還記得當時她覺得酸得不行,還對那室友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思想教育,現在嘛,她承認自己也有那麼一點犯J的體質。
就在陸黎詩還在那回想當年的時候,周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碎渣給取了出來,那種鑽心的疼讓陸黎詩出於本能的死命捏住周颺的胳膊,直到三魂七魄回竅了後還不記得鬆手。
周颺面黑,其實心疼的不行,捧著她的腳是又吹又揉,“沒事了,沒事了,取出來就好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