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管這個嫌事,要不是想著她那次去找他們時,李將軍撇開李易後居然帶著病體跪下請求她代為照顧李家最後的血脈,不然她絕不會和他說什麼抱負理想之類的空話。
這混小子,居然還敢直言不諱的道出是要藉著她當跳板往高處爬,行啊,她給她機會,不過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跳得過去了。
聽到這話,阿忠笑得十分有辱斯文,“誒,敢情小姐是讓咱幫著調教孩子啊?那能給咱另算工錢嗎?”
“您說笑了不是?您也知道我窮得連一個下人都請不起,還另付工錢?不如咱用東西抵吧?司徒啊,家裡還有多少紅薯啊?”陸黎詩挑了挑眉,只是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刻意加長,且加重了音。
司徒瞥了阿忠一眼,繼而很誠懇回答道:“大概還有百八十個的樣子。”
“咦,小姐家缺紅薯嗎?俺家地裡剛收了一批,等回家後給您送一車過去吧。”葉家嬸子一直在邊上聽得直髮笑,也不插嘴,不過這會聽到她問到紅薯,以為他們家不夠吃的,想到又多了口人,就很好心的說了這麼一句。
結果可想而知,阿忠一聽到這兩個字差點把早上吃的全給吐了出來,正午也是,信兒姑娘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一到點就給他送紅薯去了,要不是突然接到信讓他和司徒到這裡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還有百八十個就算了,這位熱心的嬸子跟著瞎攙和啥?還送一車?饒了他吧!
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可怕噩夢,阿忠立刻狗腿道:“那啥,您真是的,小的是在說笑呢,您那麼冰雪聰明又豈會聽不出來?咱誰跟誰啊,談錢多俗氣!您放心,小的保證讓那小子對您服服帖帖的!不不不,小的一定竭力幫他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聽到這話,陸黎詩終於忍不住掩嘴而笑,而一旁的葉家嬸子也聽明白了裡頭的道道,就也跟著笑了起來。
也是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史亮就把工人們都安排進了馬車,還帶著李易回來了,陸黎詩看了一臉悶悶不樂的李易一眼,也沒說什麼,招呼大家上了自己的馬車就領頭往黎園山走了。
到了黎園山,陸黎詩讓司徒留下和那些車伕們結算銀子,而後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上山了。誰想這新招來的一百個人都是第一次上山,之前因為都知道是颺王的私人領地,也沒人敢私自上山,後來吧聽說這山換了新東家,而且還重新規整了,也有想來瞧熱鬧的,只是經過那次的遊街事件,大家也都斷了那念頭,所以這會能上山,竟有種很神聖且不知從何而來的優越感。
然走著走著,那種優越感就被驚奇取代,望著那些個他們聞所未聞的新潮建築,以及那些歎為觀止的優美景觀,一下子場面就亂了,也幸好有史亮和阿忠在,不多會巡山的護衛也及時趕來了,才又把次序給恢復了過來。
陸黎詩再次欲言又止的看了想幫忙卻又不知從何下手的李易一眼,這次她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嘆了口氣就又繼續領著眾人往茶園的空地走,而李易這次也徹底癟了下去,也意識到自己根本沒那資格悶悶不樂了。
到了茶園空地,陸黎詩不想出面,反正她第一次上山時說的那些話史亮都記著,於是就讓他全權代為說給新工人們聽,也一併說了後來補的一些條款,還特別強調讓他們上山後改說官話。當然,關於她才是山上真正當家的事她不想對這些人說,她也相信史亮會替她隱瞞,而事實也是如此。
史亮畢竟是男人,嗓門大,平日對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太愛笑,就很是能唬得住人,才幾句話就把那一百個新工人原本打算聽完話,簽好僱傭契後就各處去看看的*給打消得連渣都不剩了,陸黎詩對此很滿意。
突然想到什麼,陸黎詩就又對司徒和阿忠說道:“對了,因為來了新工人,山上原來的那三十個護衛,除去放假的那五個,以及請假的三個,剩下的還得分時段來安排,怕是顧不好這一百來個人,而且都是生人,就更不好管了,所以辛苦你們在上山小住幾天,等他們熟悉這裡的規矩,且能嚴格遵守後就不用管了,我每天早上給你們帶好吃的過來。”
司徒點點頭,他倒是無所謂辛苦不辛苦,只要她交代了他就會去做。至於她的安全問題,主子早已安排了暗衛在保護著她和她的家人,所以即便他和阿忠不在也無需太擔憂。
阿忠則是把重點放在了好吃的上,於是討好的說道:“只要不是那啥,您帶什麼來我都吃!”
陸黎詩聞言嘆氣道:“是是是,我會和信兒說讓她少給你吃那啥的。”
這話讓阿忠差點給她跪下了,立刻一臉敬仰的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