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我便將就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可如果是你輸了,待我走後,就由你同他說吧。”
陸黎詩不自覺的假咳一聲,“咱們這樣……會不會太兒戲,太草率了?那什麼,我覺得哥哥他現在挺好的,也可以不用告訴他的,倪姐姐覺得呢?”
倪雪影被她那表情逗得忍俊不禁,最後開玩笑道:“少來,你的小命還握在我手裡呢,敢不聽我的?”
陸黎詩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手上戴著的那枚鐲子,等會過意來便十分悲壯的昂起了下巴,“人固有一死,若能用我的小命換得倪姐姐重新考慮一次的機會的話,我願意把自己交代在這裡了!”
吳長卿看到笑得前俯後仰的倪雪影,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跟著傻笑道:“阿黎在同師孃說什麼呢?瞧把師孃逗的。”
倪雪影好半天才止住笑,“沒事沒事,人齊了吧?走走,趕緊走,我快餓死了。”
聽到這話,陸黎詩也就不再耽擱,立刻招呼大家上車,等人都上的差不多了,陸黎詩又見陸宿遲遲沒動,便過去問原委,陸宿則把她拉到一邊說話。
低聲交談之後,陸黎詩才知陸宿是礙於倪雪影女兒家的身份,同時她又是吳長卿的長輩,不是太方便坐同一輛車,就打算自己走回去,陸黎詩知道倪雪影不會介意這個,正打算勸說,倒是被倪雪影的吆喝聲給搶了先。
倪雪影畢竟在雲陽國呆了五年,不是不清楚中原男人的顧慮,就見她直接從馬車內竄到駕駛位道:“陸先生趕緊上車吧,今日這車由我來駕了,您別瞧我是個女子,我駕車的技術可不輸你們男人哦!”
這話一出,陸宿要是再推遲,就顯得不如一個女子大方了,於是笑著拱了拱手,“如此,就有勞倪姑娘了。”
待陸宿上了車,陸黎詩想了想,就又把司徒和阿忠這兩個“原車伕”也趕上了車,自己則跟著倪雪影挨著坐在駕駛位上,全然不顧車內那幾個大老爺們是何感想,不過這也是最合適的安排。
到了萬榮居,大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開始做飯了,生火的生火,摘菜的摘菜,說說笑笑,雖然平常重複,卻也溫馨安寧。
史亮一家,自災後三天就攜家搬回了自己的家,因著他們家那邊是整個城鎮受災最嚴重的,陸黎詩為此有讓他們多住幾天,等工匠人手不那麼緊張了再回去也不遲,或者重新找個地方安新家得了,但史亮是個念舊的人,說他父親生在那個地方,埋在那個地方,而母親也只想守在那個地方,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回去。
陸黎詩無法,只能悄悄花了些銀子請了幾個工匠隨史亮一道回去重建家園。至於李易,反正他和蕊孃的事已經公開了,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除了在山莊救濟災民,其他時間全在蕊孃家幫忙,好在蕊孃的爹孃都很滿意這個準女婿,特別是隨著之後的相處,更是待李易比蕊娘還要好,蕊娘爹甚至還來向陸黎詩探口風,問幾時把倆孩子的喜事給辦了。
陸黎詩自是很高興能有這樣的結果,就說等梨園山莊重新翻修好後,再找塊地給他們蓋個新房子,然後立刻置辦聘禮去提親。當然,還有阿忠和信兒的親事也差不多到時候了,陸黎詩在問過阿忠的意思後,就提議讓這兩對的親事一起辦了,阿忠無異議,還承諾說若兩家將來的孩子彼此有眼緣,又是一男一女的話,就結為親家,於此,讓陸黎詩最為在意的兩樁婚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總的來說,雖然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可怕的風雨,活著的人還繼續活著,不管順境逆境,日子也是要繼續過的,只要一家人齊心,安康,就夠了。
晚飯過後,倪雪影有拉著吳長卿去替陸逸卓瞧他體內的毒,也不知他們在房間裡說了些什麼,因為相信吳長卿的醫術,陸黎詩就沒去管他們,倒是把陸宿夫婦倆緊張得不行。等倪雪影出來後,只道這毒不是太難解,一切交給吳長卿就行,而後就一個人出門了,似有什麼急事要去辦,也沒來得及聽陸宿夫婦倆的道謝,只讓吳長卿給她留個後門就跑了。
或許是想著生活漸漸恢復了原來的軌道,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陸黎詩就很難得的從書房搬了張躺椅到院中躺著看星星,順便看司徒和阿忠教陸小虎、陸一鳴兄弟倆練武。
說到這倆小傢伙,是典型的一個好動,一個好靜,哥哥陸小虎偏好習武,弟弟陸一鳴偏好讀書,事實也再一次證明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人,擅武的不擅唸書,擅唸書的不擅武,但兩人都聰明,悟性極高,也好在陸叔陸嬸都是很開明的人,除了必要的文化知識外,都放心的讓他們各習所常,如此才能讓他們學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