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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是同當家主事的鬱漸一起來的,掌櫃的再沒有眼色,也知道這位是位貴主兒,哪裡敢怠慢了她?吩咐了好幾個夥計過來,看她稍稍表示出一些中意的意思,就先給挑了出來搬到一旁備著,服務態度那叫一個殷勤。
流光選了老半天,選了一匹白色的,一匹青色的,一匹鵝黃色的料子,打算讓給做成雁忻平常穿的衣裳,鬱漸早吩咐了一位經驗老道的師傅跟著她挑選,哪些料子適合做哪種款式的衣裳,哪些料子適合做配件絹花什麼的,一面等流光挑選著,一面給她出主意。那位師傅確實很老道,流光嫌那些尋常做吉服的料子都太厚實,怕雁忻到了西凃會覺得悶熱,新娘子流一身汗,妝全都得花了,那個樣兒怎麼能成?那師傅就給翻出了幾種不同顏色不同料子的布匹,給她介紹說道:“小姐若是怕熱怕悶,可以用薄料做了吉服,外面再貼上層絹沙,看著不透,保證爽快,就是這種紗料,您請看看。”
“嗯,就師傅說的這些吧。”流光摸了摸那料子,確實不錯。她轉了身來,對鬱漸說道:“漸兒,你讓這師傅領著做就成了,顏色就用我剛才選的便是。”
“好。”鬱漸答應了一聲,吩咐著掌櫃的去了。
流光從荷包裡摸出塊銀子,遞給了那位師傅,說道:“師傅你得幫我盯好了,這些衣裳,可不能出了錯漏。”
那老師傅也是個人精,能叫他們當家的名諱的女人,還能是誰?他客客氣氣地收了銀子,又是一番道謝,又是一番保證的,直讓流光只管放心了等那些衣裳做好了就成。
鬱漸仔細地告訴了掌櫃的哪些活兒需要安排什麼樣的人去做,許久才都吩咐妥當了,這才出來,看著流光,問道:“要回去了嗎?”
“嗯,咱們走吧。”流光應道,兩個人一同出了鋪子。行了一段路上了車輦,鬱漸說道:“長姊,我剛剛也給你挑了幾塊料子做些衣裳,等公主的都做好了,我給你一塊兒送去。”
“啊,謝謝。”流光道了聲謝,她的衣裳夠多了,不過女人都喜歡漂漂亮亮的,自個兒弟弟送衣裳來,她當然不會拒絕。忽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弟弟,她又想起那個男人來,那個男人沒有送過她衣裳,她倒是幫他買了幾件。唯一一次收到他的禮物,還是他初次工作出差時帶回了一條手鍊,手鍊上有一塊琥珀,裡面封著個不知名的蟲子,她放在抽屜裡好久,都捨不得拿了來戴。
“長姊在想什麼?”鬱漸看她出了神,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方才想到了一些往事。沒有什麼的。”流光笑著回他。她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如今見了這個弟弟的模樣,總是不自覺的就會想起那些往事來。流光把頭轉向車窗看著外面,不想再說話。
“哎,停車,等等。”流光叫道。
車輦停了下來,流光撩了簾子竄了出去,外面是那家花樓,匾額上寫著“妍馨閣”三個大字,她支著脖子往裡面看了老半天,外面路過的人和出入妍馨閣的人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穿著很是華貴的女人,流光這才不好意思的回了輦上,說了聲,“走吧。”
“長姊,怎麼了?”鬱漸也有些好奇,她在花樓外面往裡瞧什麼呢?
“啊,許是看錯了,認錯了人。”聽她這麼一說,鬱漸霎時想起一個人來,他不動聲色的問流光道:“長姊看到什麼人了?”
“是吳紹文,我剛才好像看見他在裡面。走過去又沒了人影,可能是我眼花了。”流光說道。
鬱漸抿了下嘴唇,開口說道:“長姊沒有看錯。”
“啊?”流光有些愕然,他怎麼到花樓裡去了。
鬱漸對上她驚愕的目光,說道:“那就是吳紹文,都是漸兒的錯,一直忘了跟長姊說這事兒。”他頓了一頓,流光問道:“什麼事兒?”
“長姊讓他來找我給安排個差事。我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便把他安置到妍馨閣做管事了,如今鬱氏的花樓和藝館,都是吳紹文在打理。”
流光徹底被噎住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她讓吳紹文去學本事,沒想到,給鬱漸安排到花樓當了老鴇去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六十九章 棋子
回府的路上,鬱漸便給流光簡單交代了一番吳紹文的情形。吳紹文出身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低賤的,自小被賣做侍童,在花樓裡打打雜,做些粗活。只因年紀愈長,那一張臉愈顯花容月貌,被一位尋花問柳的富商看中,將他買了回去,又找了專門調教詩歌雅意的師傅回來教導,以便他日能夠送給達官貴人們。當大易皇帝陛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