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是貌美,有著尋常衣衫掩飾不住的芳華。
“這位是……?”書生看向流光,問蕭彧。
“這是內人,名流光。”蕭彧從身後牽出流光來,又對流光介紹那書生:“這位是這座茶樓的東家,姓曲。”
流光怯生生地走了出來,微微曲身行了一禮,說道:“東家好!”
曲松年避了她這一禮,說道:“夫人不必多禮,我與蕭彧多年相交,看你的年紀,稱我一聲曲大哥便是。”
流光頷首,叫了一聲“曲大哥。”,曲松年這才笑了。
曲松年想要留蕭彧他們用膳,蕭彧以他們同車把式約定了時辰,推拒了。曲松年無奈,只得把蕭彧和流光送出鴛江茶樓。臨出門前,他又拉著蕭彧說了一會子話,蕭彧笑著對他搖了搖頭,他方才一臉遺憾地回去了。
流光隨著蕭彧回到驛站,車把式等了有些時候了。兩人上了馬車,往回返的道路疾行。坐在馬車裡面,流光仍是一頭霧水,她就聽出一個“舊例”,別的都是懵的,怎麼他們就好似談妥了?到底蕭彧在那兒謀了份什麼差事啊?
“舊例是什麼意思?”流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蕭彧說道:“往日我在鴛江樓的差事罷了。”
“我知道。”流光睨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說的是他在那兒的差事。“我是問你是什麼樣差事。”
“彈彈琴,作作畫。”蕭彧簡單明瞭的告訴她他所做的差事,流光點了點頭,又問蕭彧:“可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有些遠啊?”她的意思是說,住的地方離鴛江樓太遠,每日裡往返都得浪費了一天裡大半的時間,他這麼來回奔走也太累了些吧。
“呵呵,”蕭彧笑了一笑,說道:“每旬只需去鴛江樓兩日罷了,頭一日去,第二日回。並不需要天天都去的。”
“啊?”流光愕然,這工作是不是太輕鬆了些……她第一次聽說這種每十天上兩天班的工作制度。
蕭彧看出了她的驚愕,對她解釋道:“鴛江樓每隔一旬起一次畫社,松年自創了鴛江花鳥畫派,所以,很多去那茶樓的茶客,都是為切磋畫藝而來。我只需在每旬鴛江樓起社聚宴之時過去便成。”
“原來是這樣。”流光這才明瞭了,想起方才離開茶樓之時曲松年拉著蕭彧不知嘀咕了些什麼,她又問蕭彧:“我們出茶樓的時候,他與你說了些什麼?”
蕭彧笑道:“松年幼時訂了一門親事,是他的表妹,如今他那表妹雙親俱已過世,借居在他家中,她時常去茶樓看他們作畫。因此,松年同我提議去鴛江樓上差之時,攜了你一塊兒過去,陪伴他那表妹罷了,我替你回拒了。”
流光畢竟是郡主之身,這麼做,也算是拋頭露面。而且,那鴛江樓頗有名氣,難保不會遇著熟識之人,更何況,哪有郡主去給官家小姐作伴的?這身份,徹底弄了個顛倒。
流光聽了,卻有幾分不滿蕭彧自作了主張。她嘟了嘟嘴,說道:“我想去瞧上一瞧你們起社呢。”
蕭彧微微蹙起了眉頭,思量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好,下旬你隨我一道過去就是。”
流光這才笑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零八章 噩夢
回到山谷中他們的木屋時,天色已然擦黑。流光和蕭彧仍舊只是弄了一些簡單的菜式匆匆裹了腹,然後便忙著把購置的物什收拾了一番,又將鍋碗一類借用之物還歸於李嬸。歸還之時流光順便向李嬸討要一些蔬菜種子,李嬸熱情得緊,她將種子拿了好些出來用布包了塞進流光懷裡,怕她不知道如何栽種,還仔仔細細地給她講解了一番,生怕她不懂,差點兒就要攆到他們家裡去幫忙種那塊菜地了。
晚上,倆人仍然是穿著中衣一同上了床入眠。倒不是流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對蕭彧並沒有那勞什子的防備之意,更何況她這身子和蕭彧原本就不是清白的。她主要是擔心倘若只著褻衣,肌膚相觸,難保不會擦槍走火……現在,她在男女之情上,暫時還接受不了他。
睡到夜半時分,流光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夢見寧熹居然要殺她!寧熹手裡拿著一把長劍,對她說,“你不是我原本要的那個女人,你該死!”祁珩站在一旁,不發一語,他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寧熹將那把長劍刺入她的胸口。夢裡,她沒有覺察出長劍入胸的疼痛,卻是在心裡揪扎得生疼,疼得錐心刺骨,疼得窒息。
流光撐起身體靠在床柱上,手揪住胸口的衣物,急促地喘息著。她使勁地甩了甩頭,手掌重重地壓住胸口,妄圖壓下這錐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