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透露出想和她交好之意。按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青陽公主有求於她,或者說,她有求於寧熹?
戲班上的人捧著戲摺子過來,青陽接過摺子送至流光跟前,道:“皇嫂,這是戲摺子,可就只有你沒點戲了呢!”
“我還真不懂這個,”流光赧笑了一下,接過來摺子隨意翻看,指著“西廂記”三個字回頭和戲班上的人說了,便又笑道:“隨便點了一出,要是不好,你們可別笑話我。”
“哪裡會?”監察御史的姐姐韓夫人奉承道:“瞧著皇子妃好似點的西廂記?這一出明華園可是唱熟了的,極出名兒,呆會兒咱們可得好生看看。”
周圍幾位夫人都紛紛點頭稱是,奉直大夫的母親徐夫人因年長,青陽便將她安置在她右手的座位上,聽她們提及明華園西廂記唱得好,她連忙點頭附和。又道:“皇子妃和公主兩個合該是有緣分的,點戲都點到一起去了!”
“是呀!徐姐姐不說,咱們還沒注意到呢!”坐在流光背後的一位婦人見狀說道:“方才公主可不就是點的西廂記!”
夫人們又是一番奉承,翻來覆去的意指流光和青陽公主兩個有緣,又說她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感情好什麼的。流光含笑以對,心裡打著鼓,這仗勢,要說青陽公主邀她來真是為了看戲,打死她都不信。她拉了這麼些女人來造勢,所求必定不簡單。寧熹讓她過來,是要她應下?
因在場之人中青陽公主和三皇子妃的身份最為尊貴,恰巧她們倆點的都是西廂記,這第一場,自然就是唱西廂記了。戲班上的人都去下面準備開場了,青陽公主便親絡地挽起身旁流光的手臂,小聲說道:“可是恭喜你們府上了,我聽駙馬說三皇兄封王的旨意已擬好了,父皇點了個‘昌’字,封地雖然遠,可封得卻是比順皇叔還多呢!”
青陽公主的駙馬是鴻臚寺少卿,管的就是朝會儀節上的事。寧熹也說和流光說過,封王之事陛下早交給鴻臚寺擬定了。青陽透露給她的,必然是真的,只不過這個昌字是什麼意思?昌王,聽著可不怎麼好聽!把寧熹的封地分封得遠且多,又是個什麼意思?
可惜不及流光多想,周圍聽到她們說話的夫人們就上來道賀了,流光自然又是一番委蛇應付。好不容易歇口氣喝了口茶,戲臺子上已經開始唱第一折“張君瑞鬧道場”了。
腦子裡裝了事兒,流光自然就對戲臺子上依依呀呀唱戲的角兒不怎麼感興趣,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別人都笑呵呵地認真看著,也只好沉住氣來慢慢看,直到從第二折“崔鶯鶯夜聽琴”唱到了第三折“張君瑞害相思”,終是受不了臺子上的敲敲打打,留曼箐和柳箐在此,藉口淨手走了出去,繞到戲臺子外面的園子裡走走,靜靜心。
太子已經確立,寧塬即是未來的國君,此時封寧熹為王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那個昌字讓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個可不是什麼好字,說好聽些,是昌盛的意思,可要說不好的話,那就是這個字太容易惹是非了。將來寧塬登基做了皇帝,只怕對“昌王”兩個字亦是同她此時的想法,怎麼都覺得胸口發哽。舒暢不起來。
陛下把寧熹分封得遠離尚陽,封地卻是遼闊,是為讓寧塬以後即位順利一些?他只怕是覺得如此防備寧熹心中有愧,所以才以封地補償寧熹?他是知曉兩個兒子之間的隔閡的罷,只是他若是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流落在外,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皇嫂竟然在這裡,真是讓我好找!”
流光心不在焉地邊走邊想,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聽見青陽的聲音頓住腳步,往前一看,青陽站在一道院門外,笑吟吟地看著她,身邊一個侍女都沒有帶來。
她是專門出來找她回去的?還是刻意避過眾人來與她私話的?
流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不怎麼懂戲,方才淨手出來見這園子裡的景緻還不錯,就隨便逛了逛。”
說著,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與剛才戲臺子那邊完全不同,剛才還能隱約聽到唱戲的聲音,這會兒卻是一點兒都聽不到了。又笑道:“瞧我,不知不覺地都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來了!還好碰到了你,不然呆會兒我怕是得繞老遠才找得到回去的路呢!”話語中掩去了青陽公主刻意來找她的意思。
青陽就笑著上前挽了流光,“皇嫂說笑了。有我在呢,正巧咱們一起走走。等會兒一起回去就是了。”
“好。”
流光笑著應了,若無其事地任由她挽著一塊兒走。不過走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了,“皇嫂,浩箏……那事,還請你回去幫我給皇兄說說,他這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