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昏迷的閻冥澈,然後才重重的點頭道,“很重!那兩刀一刀腹部上,一刀刺到他的胸口的心臟處。如果當時刺進胸口的那一刀在稍微偏下,皇上他可能就……”劉太醫見劉公公往日裡對他多加照拂,這才敢壯著膽子往脖頸處比劃了下。
劉公公唬了一跳,趕緊道,“劉太醫,你可一定要醫好皇上的傷啊。”
劉太醫又壓低聲音道,“劉公公可以放心,卑職一定會盡全力的。加上皇上他又值盛年,這傷一定會好的。”
得到了劉太醫的保證,劉公公這才稍微放心些。他又親自領著劉太醫給同樣昏迷著的尹清清診了脈。相比閻冥澈的傷勢,尹清清身上的傷勢就輕的很多。
“劉公公放心,這一位的箭傷在後背,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
劉公公目露覆雜的看了看床榻上的尹清清,重重的嘆了口氣。
真是一段孽緣啊!
本來該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就鬧成兩敗俱傷的地步了啊。
劉太醫給尹清清包紮好傷口後,劉公公特地又命人將一直照顧尹清清的荷香叫來伺候她。只是一個夜晚而已,可荷香再見到尹清清時,卻覺得躺在那裡的尹清清似乎經歷了滄海變桑田的滄桑。她眼眸微閃了閃,心裡已經暗自的下好了一個決定。
是夜。
整個皇宮被黑壓壓的烏雲壓的煩躁沉悶。眼看著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風雨就要來臨了。皇宮裡,荷香找了個藉口沒有值夜,而是換了一件夜行衣,掩過眾人的耳目,催動內功出了皇宮。
皇宮城牆外偏僻的一隅處,此時早就停靠了一輛很普通的馬車。馬車的車伕是個長相非常魁梧的中年大漢。那大漢一雙眼睛警覺的在黑夜中不停的梭巡。手中的皮鞭也緊攥起,以防有異常情況發生時,他能第一時間的駕車離開。
荷香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在他的身後落定。那中年魁梧大漢一看到荷香,朝她使了個眼色。荷香跳上馬車,那中年魁梧大漢立刻揚起鞭子,馬車飛快的在皇城安靜的官道上疾奔著,不知道又要踏醒多少人的美夢。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在七拐八拐後,速度終於緩慢了下來。荷香掀簾一看,見那魁梧的中年男人竟然把他帶到了皇城裡的一間破舊無人的寺廟外。
“主子在前面等你,快去吧。”中年魁梧男人勒住韁繩,壓低聲音,用喑啞的聲音對著荷香說道。荷香同他簡單的說了聲謝謝,跳下馬車,就順著寺廟外那盞昏暗的燈光而去。
“屬下叩見主人。”等來到跟前,荷香才發現她面前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沒有車伕,只是在馬車外掛了一盞燈。那盞燈被風吹的不停的輕晃著,裡面的燭火也明明滅滅。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後,馬車的車廂裡突然傳出一個刻意壓低放緩的聲音,“荷香,閻冥澈他怎麼樣了?
閻冥澈現在要是在的話,他肯定會驚怒到無以復加。荷香本是他安插在尹清清身邊的探子。但現在看來,荷香真正效忠的人似乎並不是閻冥澈,而是另有其人。
“主人,他現在已經重傷在床,還沒有清醒。”荷香卑微的跪在那裡,臉上的神情笑無比的恭敬。
馬車的車簾被風吹的微微動了下,一隻修長雨潤的手突然從馬車裡伸出來,將車簾半撩起來。荷香跪在那裡,不敢抬頭,可即便這樣她也感覺到一股駭人的氣勢向她逼近,竟讓她生出一種顫慄感。
她又將頭磕了磕,聲音裡帶著一絲的怯意,“主人,荷香希望主人您能幫尹姑娘忙。她,現在需要人幫忙。”荷香非常誠懇的給車子裡的人磕著頭。同為女人,她也曾揹負著血海深仇。後來馬車上坐著的這個男人幫她血刃了仇人,她便一心一意的給他做起了間諜。
“呵呵”,馬車裡傳來一個陰涼到極點的聲音,“荷香,五年不見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探子了。可沒有想到,你倒是讓我失望了啊。”
荷香一驚,趕緊磕頭,“主人恕罪。荷香只是覺得尹姑娘很可憐。而且……”荷香跪在地上,眼珠子快速的轉了一圈,“閻冥澈似乎對她也有情。如果主人能拉攏她,對我們的大計也是有幫忙的。”
馬車裡的那人又沉默了片刻。
荷香跪在那裡,卻分明感覺到馬車裡的人正用滿含趣味的眼神盯著她。待把她仔細的瞧了個夠後,馬車裡那人才張狂的笑道,“說來我跟你口中的那個尹姑娘還是舊相識呢。她滿月時,我還去參加過尹將軍為她辦的滿月酒呢。只是不知道她現在長的是跟她的母親像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