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迷|藥的遲敬之,眼下已然沒有了反抗能力。他側著耳朵凝聽著馬車外的動靜,覺察到有個腳步正向他的方向走來,他心裡一凜,心裡開始暗自揣度,來人會是誰?還有到底誰這麼的想讓他死?
遲敬之把幾個可能的人選給過濾了一遍,最後覺得最大的嫌疑人應該就是閻冥澈。只要他死,就沒有人再會向他追討尹清清的屍身了。
馬車的車簾就在這時候被人掀開,一陣花香撲來。遲敬之只是一個眨眼間,便已經看到了一個帶著紫色面紗的女人。
遲敬之目光一頓,正氣凌然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的神情,吃驚道,“是你?”
那個戴著面紗女人酥媚一笑,聲音婉轉好聽如空谷幽鳥。“是我。”
遲敬之很快的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來。望著馬車外那些死相非常難看的侍衛,他唇瓣一抿,無懼道,“讓我猜,你消失了那麼多年。現在又重新的出現,你今天應該不是來跟我敘舊的吧。”
“那當然。”女人一雙妖冶的眼眸漾起能媚住的人漣漪,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經過光線的反射,反射出幽冷鋒利的光芒。
遲敬之淡淡看了那匕首一眼,鄙夷的輕哼了哼,“你以為殺了我一個人,別人就不知道你跟清清的關係了嗎?別人光從你們兩的長相上就可以推出你兩的關係了。”
女人乾脆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扯下,面紗褪下,女人的臉上的輪廓還有五官果然和尹清清極像。而且,因為女人保養得當的緣故,她的臉色瑩潤透白,亦如少女般動人。
遲敬之望著這張臉,正氣的臉上閃過各種複雜的感情。
“看來你這些年在蕭國過的還不錯啊。”他抿著唇開口,臉上已經只剩下鄙夷的神情了。
拋夫棄女,這個女人的心是黑的。
女人伸手輕揉了揉額前的劉海,笑的一臉浪漫天真。“沒錯,我這些年在蕭國的確過得非常好。如果不是你寫的那封信,我會一直過的很好。遲敬之,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我寫那封信。現在我要是不除掉你,我以後還真沒有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
“你倒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還是那麼的自私,當年拋夫棄女,如今又要殺人滅口。天理昭昭,我就不相信,你能永遠這麼得逞。”遲敬之皺著眉頭,心裡有些後悔當初給她寫的那封信。
本以為她會對自己的女兒還有一點點的情義,可現在看來,在這個女人的心裡,丈夫、女兒、朋友……這一切都是拿來背叛的。
“你這次回來,見過清清了嗎?”
“一個被我棄掉的女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我倒是在知道她死掉的訊息後,開心了一回。”女人臉上的笑容還是那般的爛漫天真。可說出來的話卻有種寒徹入骨的感覺。
遲敬之眼睛一瞪,怒罵道,“陸芸姵,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惡毒的母親。清清剛出生時,你見是個女兒,就把她溺到水裡去,差點害死她。她剛剛牙牙學語時,你又丟下她和別的男人私奔去,讓自己的女兒在人前抬不起頭。現在她都這樣了,你不但不難過……陸芸姵,你到底還有沒有心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她是從我肚子裡掉下來的。我自己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啊。”那個叫陸芸姵女人用著這世上最溫柔的聲音說著,隨即妖冶的眼波一轉,手上的匕首直接往遲敬之的胸口處狠狠的刺入。
遲敬之黑色的瞳孔猛烈的收縮起來,低頭愕然的看著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匕首。
陸芸姵勾著嘴角貼在遲敬之的耳畔邊,嘟噥道,“遲敬之,其實你該感謝我的,因為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整日掛在嘴邊的尹將軍了。他一個人在陰曹地府待了十幾年了,見到你這個故人,必定會十分的開心!”
遲敬之張嘴還要說話。可她突然粲然一笑,嘴角的笑容比開在夜色裡的罌粟花還要妖冶。手上的匕首又是用力的往遲敬之的胸口處一推,遲敬之臉色一僵,整個人就直直的栽倒在車子上,身子開始不斷的發憷。
陸芸姵瞧著他痛苦的模樣,她笑的更加開心了。拔起匕首,她擔心遲敬之沒有死,又在他的身上連刺了二十幾刀。直到確定遲敬之不可能再被人救活了,她才滿意的抽出刺入他胸口的匕首,匕首的鋒刃上還有血珠不停的往下滴著。她將匕首放在嘴角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匕首上沾著的鮮血。
殷紅的鮮血溫熱鹹腥,對她來說,味道還真不錯。
從袖子裡掏出一小方的帕子,將那匕首上的血跡擦乾淨後,陸芸姵才把匕首重新收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