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主動靠近。
他們走到哪,周圍都有大量的官兵,侍守,跟隨著。
他細數沿途所見的完美,大到攤販,小到棋子。
她破涕為笑,跟他一較高下,就如時間從未前進過一般。
驀然,她又發現那個小小身影。
對街,那個小傢伙正把胸前的糖果分發放送給孩子們。
小傢伙的笑容很燦爛。
她也笑出燦爛,她指著那個小傢伙對杜予緯說,“那是完美。”
杜予緯等她的下文。
她說,“完美的笑容。”
他和她,相視而笑。
騷動傳過來,她隨意而望,目光所及之處全身一震。
耿諾?
他顯得風塵僕僕。
他正直直地注視著她,似乎就是在等,她注意到。
宛如被定身,她無法動彈。
他的視線在她望著他的瞬間轉移。
她才發現,騷動的原因是他身旁的女人。
那個女人大著肚子,似乎很難受。
她趕緊衝過去,沒注意到杜予緯的身子僵硬。
耿諾的聲音很輕很柔,“再忍一忍,何沁舞,我們已經到京城了,你很快就能見到凡了,再忍一忍。”
耿諾把下了馬車的何沁舞抱起,即刻不停地飛離。
“客倌,您還沒有付銀兩——”
當車伕的聲音落下,哪裡還看得見耿諾和何沁舞。
車伕頓時氣得跳腳,“明明是自己說他的夫人有孕在身,要慢點駛,現在還敢怪我駛得太慢,還不給銀兩!還有沒有天理?!我從——”
杜予緯往車伕的手裡放入幾張銀票,“這些夠了吧?”
“夠了!夠了!”
車伕眉開眼笑,什麼抱怨都沒有了。
杜予瑋環視著,找尋溫思璇的身影。
溫思璇不在了。
他自嘲一笑。
應該習慣了,不是嗎?
那個人一出現,她的視線,她的注意就不會再分一絲一毫給他。
為什麼,他還是容易得意忘形?
“蒔弼——”他說,“去備馬車,咱們即刻啟程。”
一直離杜予緯有數尺的歐蒔弼隨即領命,照辦。
是因為還有期望吧……人,才會一再繞著同樣的問題,打圈圈。
渴望的,不過是獲得一個不同以往的答案,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去嘗試。
即使,知道,那麼做,只是受傷而已。
“予緯……”
杜予緯以為是幻聽,不予理會,往前走。
走了幾步,他的手被抓住。
熟悉的柔軟,熟悉的溫度,不一樣的她。
“你——”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溫思璇說,“你陪我回諾爵府好嗎?”
“為什麼?”他的心一涼,她是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對耿諾和那個女人,所以,需要他的陪同。
她回答,“因為予緯就要離開了,我想把握跟你在一起的每個片刻,我不希望自己後悔錯失與你相處的時間。”當她跑到諾爵府門前,才想起,她又把他遺忘了。
她是跑來的,氣喘吁吁。
本是涼了的心沸騰起來,他說,“耿諾呢?他終於回來了,你卻跟我在一起,你不怕他會生氣嗎?”
聞言,她的身體顫了一下,輕微的,“我倒希望,他能夠給我一點生氣的時間。”她幽幽道,“恐怕,這一點時間,他都沒有時間給吧。”
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倒忘了,你明日便要啟程,該是有很多事要處理,我似乎不應該再耽誤你的時間了,明天我不能去送你,我怕自己會難過到哭得讓你為難,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思璇……”
“予緯,忘了我爹的話吧,你可以為你自己而活,不需要為誰的幸福負責,不必為我的,也不必為任何人的,只要為你自己的幸福負責就可以了,把我從你的包袱裡懈下來吧。”
她轉身離開。
跑過一條街,她回首,又哭又笑。
完美,這樣很完美。
杜予緯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直到歐蒔弼來到他的身旁。
效率就是一切。
歐蒔弼恭敬道,“王上,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即刻出發。”
好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