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好。不過別忘了還有我呢。別以為你掩護我殺了少典王我會心軟退出競爭。”
“我相信,這才有意思啊。從今日起,有熊氏、烈山氏,我們就得各奔東西了,咳咳。”
“躺下,閉嘴。我神農的靈藥可不是給一個連命都不要的人受用的。”
“……”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兩千多年前的景象光影交織。這次,我受了比“少典碎巖斧”更重的傷。迷糊間,全身暖洋洋的,體內流淌著生命的溫度,痛楚正不斷被熱浪驅逐,一份近似親情的溫暖油然而生——源自背後那一雙大手。
我轉過頭,看見徐福。我終於有機會細細打量它。
他的臉,大半藏在灰髮中,卻不能掩飾那穩重的臉廓使我和記憶中的那張臉重疊,儘管蒼老不少。熱浪暖流由內而外將數根劍鋒頂出軀體,五臟六腑的電勁亦被引出體外。擁有這種神一般醫術的人,使我對“徐福”的身份愈加清晰……
沿著筆直而熟悉的血印,前方的戰況明朗起來,雖然離譜。摩天宮主左胸前後殷紅一片,尚未死,但身手大打折扣。原本倒地的蘭兒向他展開輕靈的攻擊,招招行雲流水,綿裡藏針。若非看到她身後景況,絕不相信她受過傷。
“竟然是右心人?唉,又功虧一簣啊。”
我心下釋然。若非詐死的蘭兒即時出手,我定被轟得魂飛魄散了。只是對於蘭兒……
“先生,你醒了?太好了。”
赤和秦越人呆在我身邊。看來這次傷真的不輕啊。
“赤弟弟,我說你不用擔心蘭兒吧。師妹天生體質特異,沒有痛覺。家師還以靈芝秘藥固化心脈,日日調教武藝,連我這個師兄也不是對手呢。”
原來,一切都在徐福的算計之內。
“本來以為秦叔叔用針定住那些壞劍客已十分了不得,沒想到蘭兒姐姐也這麼厲害。”
“哪裡,只是家師神通廣大,博學淵識。我有幸學得一二,已受用不盡了。”
“當”
摩天宮主的劍被打飛。緊接著,他的脖子被劍架住。
“師兄,交出靈丹,向師父悔過吧。”
摩天宮主面色蒼白,汗如雨下,血流如注,粗重地喘息著。即使是鐵人,在連番劇戰後血流光也會倒下。蘭兒也好不到哪兒,身上多處掛彩,藍裙染上點點紫色。
“你們以為我會對著玄靈丹四十多年不打打牙祭嗎?”
徐福緩緩道:“果然,不該對你有什麼信心,”他甩甩袖子,“蘭兒,了斷他吧。”
蘭兒正要動手,微風中,乍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天長地久,婉轉奔流。劍鋒下,摩天宮主邪邪地笑著,有氣無力,卻在一股難言的複雜中卷帶著強烈的自信。
“我這個摩天宮的主人,是這麼容易任人宰割的嗎?”
徐福收起雙手,懷中插著秦越人從歐冶子得到的一把散發著熾熱的寶劍,劍在鞘中不安地跳動,噴吐出絲絲熱力。我屏息凝神,不曾離開過劍的手也感到龍淵的興奮——還是顫抖?
循聲望去,數道詭異的碧綠火焰從遠處屋頂一個白點竄出,舞空,盤旋,跳動,拖出一條條燦爛的軌跡,彷彿是幽冥的精靈。連日來不斷逢上寶劍神威、強者奇術,我有些見怪不怪了。
最後,碧火隨著笛聲的收束而集結,凝化成一條二十來丈長、兩人合抱粗的巨碩碧火蛇!它搖擺著粗長的軀體,在大地上烙下一條條焦黑的印跡。它張牙吐信,熊熊燃燒的碧火將整個劍閣染成碧色,籠罩在恐懼中!
我抬頭看向,心中被強烈的震撼填滿。
“快走!”
徐福沉穩的吼聲把我們從驚愕中拉回。他當先衝出,朝著摩天宮主方向疾奔。
想不到,最關心蘭兒的人,竟是把她推向死亡邊緣的人。
“轟——”
我拉住赤,與秦越人朝兩個方向躍開,原先站立的地方被巨蛇噴出的碧火炸裂。一起一落間,真氣流轉順暢,我驚覺自己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
眼前的景況不容我沉浸於康復的喜悅。碧火所及,便有黃綠色刺鼻氣霧彌散開來,聞著令我頭暈目眩。儘管龍淵招來的旋風可瞬間驅散,但我仍不得不與巨蛇保持三丈之距。身手稍遜的秦越人也唯有退走一途。
透過碧色火光,隱約可見一道白影閃入又閃出。接著,徐福從碧火中踉蹌走出,肩上趴著生死未卜的蘭兒。
巨蛇龐碩扁長的腦袋出現在他們身後,無形的眼睛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