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別人的面前露出異樣。
她現在還是個嬰兒的身份,雖然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即便是自己被當成了怪物,爹爹和孃親也不會不管自己,但是,她知道,爹爹初登基為帝,諸事繁雜,她可不會傻傻的去給爹爹找麻煩。
而對於安寧來說,白日裡有女兒的陪伴,晚上有蒼翟的疼寵,安寧無疑是時時刻刻都在幸福之中沉浸著,女兒的經歷,是安寧所震驚的,這些時日,小余兒陪著她的時候,她便將所有的宮人都遣散,獨獨留下她和小余兒,小余兒給她講述了許多關於那一個世界的精彩繁華,有些事情聽得安寧都是滿心興奮,比如,那個世界的馬車不叫馬車,小余兒形容它是一種四個輪子的鐵盒子,據說,速度比馬車快了不知多少倍。
再比如,有一種叫做飛機的交通工具,饒是安寧這般聰慧,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去想象,那如風箏一樣的東西,怎麼能夠裝著人,四處飛呢?
小余兒對那個世界,描述得繪聲繪色,而安寧,則是聽得津津有味兒,甚至恨不得親自見上一見。
當然,想歸想,安寧卻是知道,這也僅僅只能想想罷了,日子便在閒適中,過去了半月,這半月之間,蒼翟一面主持著朝中的政事,一方面,則是安排著先帝的葬禮。
雖然先帝的骨灰已經撒在了昭陽長公主的墓上,但是,按照規矩,也總該是有一個衣冠冢的。
按照習俗,皇帝殯天,都會有長達十日之久的超度期,這自然就安排在了皇家寺廟裡,這日,蒼翟在安寧的勸說下,終究是領著先帝曾經穿過的龍袍,前往皇家寺廟。
朝中的事情都交給了曾經的四皇子,如今被封為廉親王的赤驥主持著。
賢親王蒼焱這段時間被蒼翟軟禁在先帝的靈堂中,替他守靈,這次出行,自然是少不了他這個外界心目中的“大孝子”。
皇家寺廟中,早已經謝絕了其他的香客,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為先帝的誦經超度上。
昌都城,一個宅院內,房間裡,女子一襲白衣,躺在榻上,已經是日上三竿,女子依舊雙眼緊閉著,榻旁,一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臉頰上那一道粉色的疤痕,因為此刻她臉上的笑意,而顯得柔和了幾分。
詹楚楚看著榻上躺著的女子,那雙蘊含著深意的眸子,光亮若隱若現,在詹楚楚的手邊,一隻空碗放在那裡,裡面還殘留著些許褐色的藥汁,詹楚楚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臉上,這張臉,和自己長得越發的像了,這是她的女兒啊,曾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可是……想到和女兒之間的糾葛,詹楚楚眸子緊了緊,嘆息了一口氣,“天然,你別怪娘,娘也是逼不得已的,也只有你能夠幫娘了啊!你知道嗎?娘多麼希望當年的那件事情,沒有被你看見,可是……呵呵,再是希望,那事情也是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上,比起天然這個名字,娘更喜歡喚你念兒!孃的念兒,那般乖巧討喜,可天然卻和娘距離好遠。”
詹楚楚口中呢喃著,手伸到榻上女子的腦後,摸到腦後的三根銀針,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這下好了,等到你醒來,就只是孃的念兒了,那些讓你痛苦的事情,讓孃親痛苦的事情,就都煙消雲散了,而孃親,依然會補償你,讓你得到全天下最好的。”
詹楚楚想著自己的盤算,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撫摸著榻上女子的臉頰,正此時,凌伯走了進來,本來有事稟告的他,聞到空氣中那詭異的藥味兒,心中一怔,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大步上前,走到榻前,目光落在榻旁的那一個空碗裡,再瞧見小姐的手所安放的位置,意識到什麼,猛地將那個碗拿過來,等到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凌伯竟是朝著詹楚楚大聲吼道,“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天然小姐?”
那碗裡殘留的藥,分明就是……就是……凌伯想著這藥的功效,臉色變得分外難看,他從來不曾這樣無禮的對小姐說過話,可是,今日小姐的作為,卻是讓他太震撼,或者說是太失望了。
詹楚楚眉峰皺了皺,似乎是不滿凌伯的態度,斂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悅的道,“以後,記得叫她念兒小姐!”
凌伯心中微怔,更是覺得小姐的舉動,瘋狂至極,“小姐,你變了,你變得好殘忍,好自私,以往,你雖然心有仇恨,但你卻從來不曾這樣殘忍過,天然小姐是你的女兒啊,你怎能對她下這樣的藥?”
“住口!”詹楚楚眼神一凜,厲聲喝道,狠狠的瞪了凌伯一眼,“什麼時候,你有資格教訓起我來了?”
凌伯身體一僵,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伺候了這麼多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