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追著二人趕來的南詔國主的聲音傳來,不多久,人便已經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看到蒼翟和安寧,便立即諂媚的道,“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蒼翟和安寧皆是皺眉,這南詔國主,方才僅僅是瞥了一眼舞月公主,對於舞月公主此刻的情況,卻是連半句話也沒有說,反倒是一臉笑容的討好他們,安寧的心中不禁浮出一絲諷刺,卻是沒有理會南詔國主,對著一旁的茵茵吩咐道,“快去喚太醫,將舞月公主送到昭陽殿,讓她好好養傷,今日,便不出席宴會了。”
安寧此話一出,南詔國主卻是怔了怔,這才好好的看了看舞月,原本她今日身著一襲白衫,但此刻,上面沾染上的汙泥以及鮮血,卻是讓這一抹純白,顯得更是狼狽。
南詔國主皺了皺眉,卻不是心疼自己女兒的傷,低聲埋怨道,“好好的一個公主,竟把自己弄成乞丐婆的模樣,你當真是丟臉不丟臉?”
安寧的眉心皺得更緊,對南詔國主的厭惡更濃烈了幾分。
舞月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要是放在平日,她完全不會將自己父皇的話放在心上,從小到大,這樣話,她聽得還少嗎?可是,此刻在蘇琴面前,在安寧面前,卻是滿心的窘迫,她從來未曾如此刻這般恨她這個無情的父皇。
“茵茵,快扶著舞月下去。”安寧將舞月臉上的神色看在眼裡,柔聲道。
話剛落,茵茵還沒有來得及上前,反倒是蘇琴再次拉住了舞月的手,這舉動,無論是舞月,還是安寧都不由得皺了皺眉,南詔國主更是赫然上前,將蘇琴拉著舞月的手給開啟,蘇琴這一次,力道分外輕柔,這一打,蘇琴手中落空,心裡也是浮出濃烈的不悅,狠狠的瞪了一眼南詔國主。
不過,南詔國主卻是沒有理會蘇琴,呵呵的對著安寧和蒼翟道,“這點兒傷,不礙事,皇后娘娘,可否借個地方,讓舞月換一身衣裳,至於養傷,就不必了,不過是流了點兒血罷了,不礙事。”
安寧嘴角微抽,不過是流了點兒血罷了?這該是一個父親此刻該說出的話嗎?安寧皺眉,打量了南詔國主一番,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東西,曾經安平侯爺對她,不就是這般的冷漠嗎?
“這……”安寧眸光微斂,看向舞月公主,“這傷可不輕啊!”
“皇后娘娘,舞月不礙事,今日是恭賀皇上登基的盛宴,舞月錯過了,那就真的是損失了。”舞月低著頭,柔聲開口,她知道父皇的心裡在盤算著什麼,他是不會允許自己錯過等會兒的盛宴的,但是,比起對盛宴的恐懼,更加讓她恐懼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方才,他再次握住她的手的舉動,已經讓她知道了他的態度,若是自己被送去養傷,那他也會跟著吧,這個時候,尤其是在經過了方才的事情之後,她一點兒也不願意和他單獨相處。
“對,對,對,皇后娘娘,她真的不礙事。”南詔國主附和道,他之所以帶舞月來,就是為了今日的盛宴,可不能讓任何事情擾亂了他的計劃。
安寧斂眉,目光轉向別處,“既然如此,那本宮也不多說什麼了,茵茵,就近找一處宮殿,帶舞月公主換身衣裳吧。”
說著,便微微甩了甩衣袖,朝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安寧生氣了,不管是蒼翟蘇琴,還是舞月公主,都感受到了安寧的不悅,舞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自己還真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安寧這般關心她,可她卻……
聽見有侍女喚她跟上去,舞月根本就不敢去看蘇琴一眼,便低垂著頭,跟隨著那宮女而去……
兩個女子,朝著兩個方向離開,剩下蒼翟和蘇琴站在原地,蘇琴的眉心依舊緊皺著,旁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是,身為好友的蒼翟,此刻的臉上卻是綻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想到那日在城門口,二人之間的對話,眼底閃爍的光芒越發詭異,看來,那個在他心目中,比寧兒還要好的女子,已然出現了,不過,這蘇琴聰明一世,卻是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塗。
深深的看了蘇琴一眼,蒼翟邁步朝著安寧所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宴廳裡,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入了席,主位上,蒼翟和安寧比肩而坐,其他的賓客按照身份地位,分列在兩側,宴廳的中央,身材婀娜多姿的舞姬擺動著纖細的腰身,氣氛異常的熱絡。
賓客欣賞著歌舞,可大殿中的好幾人,卻是沒有心思去看那些舞姬一眼,蘇琴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斜對面的那一抹身影上,思緒怎麼也無法放在眼前的宴會上,那個可惡的女人,身上的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