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山,山路極其陡峭難走!
步綰綰賭氣,也不肯坐洛君瑜的馬,準備一個人走到半路,溜走就好。
她衝出山門,快步往小道上鑽去,幾名侍衛趕緊跟上,怕她走丟了,不好向帝祈雲交待。
步綰綰進了林子,淚水才啪啦啦地落下來。
以前的景楓,可從不會這樣欺負她,讓她流淚,景楓的心裡也只有她一個人,不會抱著別人……不,她錯了,從來都沒有人真心喜歡過她……
景楓或者只看中她會馭火,而帝祈雲只把她當玩偶。
一路往下,不過半個時辰,腳就打泡了,可往前看,那小路彎彎折折,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遠。
侍衛們不敢靠近,只見她突然停下來,抱著住喃喃自語片刻,又鬆開,仰頭看天空……就跟瘋了一樣!
“都下去吧。”
洛君瑜靠近了,讓眾人退下,自己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丫頭看上去是真傷心了,一路上都在哭。
“死帝祈雲,你這個爛茄子,臭茄子,豬茄子……”
她罵著,用腳踢木頭樁,又揮拳打大樹。
洛君瑜跟在後面,又好笑,又好氣。這對兒,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一樣,鬧起來就要殺了對方,好起來,又能鑽一件衣服裡去?
“滋……”
步綰綰腳上的泡破了,痛得倒吸涼氣,往一邊坐了,抱著腳,抓下鞋就看。
嫩嫩的小腳下,幾個碩大的水泡!
“讓你騎馬,你和他賭氣,自討苦吃。”
洛君瑜走上前來,掏出帕子遞給她。
“他冤枉我,我要害別人,用得著那種蠢招嗎?我早就一把火把人給燒死了,憑什麼我給她道歉?”
步綰綰抓過帕子,直接往腳上抹。
“滋,我這是給你擦眼淚的!”
洛君瑜慌忙去救自己的錦帕,可惜晚了,錦帕已經捂了她的腳,沾了她水泡裡的血。
“一個帕子而已,你還真小氣。”
步綰綰又拖起他的袍角來擦臉上的眼淚,末了,才仰頭看著他說:
“師傅,反正你的蓓兒也不怎麼樣,你看,你和我還挺合拍的,不如湊和湊和,一起過吧。”
洛君瑜嘴角抽抽,搖頭說:
“你不適合我,你太小了。”
步綰綰被別人嫌棄了,跳起來,挺著胸就說:
“我到底哪裡小了?我哪裡都比別人大,尤其比傅玉瑩大。”
洛君瑜一擰她的小耳朵,無奈地說:
“我這是收了徒弟,還是收了女兒?你怎麼跟個小麻雀似的?我問你,你喜歡,偏又說不喜歡,這是為何?在別人面前不給他面子,你能怨他生氣?”
“他親別人!”步綰綰立刻就說。
“你還和夜滄瀾跑了呢,他問你親了夜滄瀾沒?”
洛君瑜臉一拉長,斥責起她來。
步綰綰一臉古怪地看著他,沉默半晌,不解地說:
“你是他派來的說客吧?怎麼句句話都幫他?”
“兩個都這麼鬧,沒一個讓步,總有一天,你們兩個都後悔。”
洛君瑜正了臉色,拍了拍袍子,往前走去。
“我不陪你走路,我身子不爽,山下見。”
步綰綰糾結地看著他遠去,穿好鞋,慢吞吞地往山下走。
這一走,便是大半天,沒把她的腿給走斷了。那行人騎馬坐車,早就到了山下,直奔懷安郡王府去了。
只留幾匹馬在山下等著他們。
步綰綰上了馬,無精打彩地跟著他們往前。
走?怎麼走?往哪裡走?身無分文,去當乞丐嗎?銀子這俗物,沒有它,是萬事不成的!
進了王府,傅玉瑩的病驚動了上下,都圍到了她的小院去了。
步綰綰累著得靈魂出竅,一進屋,就趴上了榻躺著,小腳痛得厲害,只怕水泡全破了吧。累了,人就睡得快,很快步綰綰就墜入夢鄉,睡得人事不醒。
朦朧中,只覺得有人捧著她的腳在抹什麼,她努力睜睜眼睛,卻只看到滿室的月光。
喉嚨幹,肚子餓,她爬起來去喝水,突然發現腳上的襪子沒了!
再扳著腳一看,水泡全都被挑穿,還抹上了藥。
洛君瑜來過了?
她想想,搖搖頭,拎起茶壺,倒了滿滿一碗的茶,才要喝,又發現桌上放著兩隻小食盒,開啟來看,裡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