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一會兒,扭頭看傅玉瑩。
這是步綰綰鍾愛之物,若給傅玉瑩用了,又會生氣吧……
他擰擰眉,還是拿著琴到了榻邊,輕拉住傅玉瑩的手指,讓她的手順著琴絃往下輕撫。
這琴的寒,讓傅玉瑩的手指立刻就僵木了,慌慌地要往回縮去,帝祈雲立刻按住了,低聲說:
“忍著,否則會更難受……”
“可是……”
傅玉瑩盈盈水瞳裡有淚水滾落下來,委屈地問:
“可是王上寧可讓我摸這個,也不願意碰晚晚嗎?”
帝祈雲微怔了一下,他還真沒這想法和心思,若是步綰綰在這裡,只怕他早就抱著她翻滾起來了。
那小浪貨,小辣椒,會不會真滾進夜滄瀾的懷裡去?真想掐死她啊!
帝祈雲的表情落進傅玉瑩的眼中,她一惱,用力地甩開了帝祈雲的手,重新滾到了榻上。
“王上心中無晚晚,不如讓晚晚歸去。”
“晚晚,你現在中了毒,解毒才是正理,不許胡鬧。”
帝祈雲柔聲勸了一句,語氣裡隱隱含著幾分不耐。
傅玉瑩冰雪聰明,立刻就收住了委屈,探過手指,輕輕地撫過了琴絃,任這冰涼的感覺從指尖滲進心裡。
“好過些了麼?”
帝祈雲坐下來,低聲問她。
“嗯。”
傅玉瑩吸吸鼻子,爬過來,頭枕在他的腿上,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呆呆地看著他的下巴,好一會兒,才柔柔地說:
“王上,不要丟下晚晚好嗎?晚晚家中姐妹七人,只有晚晚留到現在才出閣,晚晚有福才能嫁給王上,王上就是晚晚的天、晚晚的地,晚晚只有王上可以依靠,晚晚不能沒有王上的喜歡。”
帝祈雲的心動了動,微微一笑,手掌撫上了傅玉瑩的臉。
那陪伴他這麼多年的夢中女子,也是這般溫柔,可傅玉瑩總差了點什麼,到底是什麼?
“王上。”
傅玉瑩抱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小腹上,輕輕地啜泣著,那琴就放在她的身邊,她的腳趾輕輕地拔過了琴絃,急促的樂聲劃破了夜空。
侍衛的腳步在窗邊停下,影子映在窗子上,低著頭,抱著拳,大聲說:
“未能取到冰,夜滄瀾的人奪了一些走了,剩下的,被他們毀掉了。”
帝祈雲擰擰眉,又有侍衛匆匆過來,大聲稟報。
“他們往懷安郡的方向去了。”
帝祈雲側了側耳,放開了傅玉瑩,起身走到窗邊,緊緊擰眉。
洛君瑜還不知去向,步綰綰也被夜滄瀾劫走,不知夜滄瀾到九州城是巧合,還是一路跟隨?目的何在?真的僅在步綰綰?那金紗娘子又為何稱步綰綰為聖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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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從她的腳開始,一直往上,停到她的脖子上,兩個小丫頭就這樣反覆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們的手也凍得直哆嗦了,步綰綰也覺得自己都要變成冰塊了,這體內的火還是未消。
她趴在榻上,扭頭看著窗外,輕聲說:
“夜滄瀾,不如來根黃瓜?”
“你想吃黃瓜?”
夜滄瀾微微側臉,對著窗內溫和地問。輕紗糊著的小窗,映出他的身影,高大挺拔。
步綰綰抿抿唇,這男人太純潔了,她不想毒害他,因此只掀了掀眼皮子,繼續受這冰凍之苦。
若是帝祈雲在……倒是可以一用……
她擰擰眉,想到帝祈雲先救傅玉瑩,不救她的那一幕,頓時就寒了心。那人心裡只有晚晚,哪有她這玩偶?
也罷,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門輕輕推開,婢女果然端了一碟切成薄片的黃瓜進來了,步綰綰只覺得好笑,索性真地抓了往嘴裡塞。
也不知黃瓜裡放了什麼,清脆可口,居然讓她漸漸地平靜下來。
“裡面放了楓天雨,是難得的藥材,主子十年才釀了這麼一小瓶,都給姑娘了。”
婢女笑吟吟地說著,也幫著婢女一起,給步綰綰用冰塊擦拭著背。
“這麼好。”
步綰綰又嚼了幾片黃瓜,側臉看向窗外。
這男人非常沉靜,穩重,就連身上的神秘氣質都和景楓極為相似。步綰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