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辛納低低地吸了吸鼻子,看著夕顏和伊夫曼兩人深情相擁,辛納覺得自己的胸口都要炸開了。
為什麼心會那麼痛,看她在別人的懷中綻放幸福笑容,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在狠狠地割著他的胸膛。
一直希望夕顏能得到她的幸福,能如願以償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可是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辛納才明白,原來夕顏在自己心中早已變了質。
他對她的愛,不是弟弟對姐姐的愛,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那個笑容有如陽光般明媚動人的善良少女,那燦爛的笑容在開啟他封閉多年的心的時候,那種愛,那種情感已經開始生根發牙,迅速成長了。
可是她的眼裡沒有他,她只是當他是弟弟,辛納恨自己這沒有發育好的身體,也恨這面具下醜陋的面容。
他配不上她,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如太陽一般耀眼,又擁有無上的權力,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一抹苦澀的笑容慢慢浮現在辛納臉上,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兩人。
伊夫曼端坐在黃金寶座上,椅背上雕刻著神牛和頭戴上下埃及雙王冠的鷹神荷魯斯,椅子的四隻腳則製成獅爪形。
他那漆黑的髮絲肆意披散在流光溢彩的蜜色肌膚上,一如往日俊美,渾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氣。
夕顏則坐在一旁,還是一貫的白色亞麻裙,只是腰間繫了一根精緻的金蓮花腰帶,白皙的肌膚,那充滿靈氣的閃爍雙眸,櫻桃似的紅潤嬌唇,沒有那麼豔麗四射,但是卻素雅的讓人回味。
有如睡蓮池裡那純淨的白色睡蓮給這個炎熱的夏天注入了最清涼的氣息。
“下個月我將舉行大婚,各國的使臣就在埃及多住些日子,一起參加我的婚禮吧!”伊夫曼清脆又略帶威嚴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立刻引起了一陣嘈雜議論,眾臣和各國使者都驚愕地看著他,就連夕顏自己也大吃一驚。
“王大婚,娶誰呀?”
“身邊的那個女人嗎,那不是特古王的女人嗎?”
“是利比亞的公主吧,聽說利比亞王一直在和大祭司阿普利斯商量聯姻的事呢?”
大家在底下竊竊私語,伊夫曼倒是一臉平靜,突然宣佈婚事,引起議論,這是必然的。
只是伊夫曼忽略了夕顏的感受,當夕顏聽到有人提起她是特古的女人時,夕顏的臉剎那間蒼白起來,緊咬住嘴唇,控制著內心的痛。
特古,那個為她葬身蛇腹的男人,為了留住自己,甘願落入伊夫曼的陷阱。那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王者,最後卻化為陶土。
他留給她的最後一眼,是他那燦爛而絕美的笑容,沒有一絲絕望和哀傷,他是甘心去死的。
特古的笑容,夕顏喜歡看的笑容。現在想起來,針扎般疼痛。
滾燙的淚水立即從夕顏眼裡湧了出來,連同失去特古的那種苦痛和悲傷再次洶湧湧了上來。
夕顏的淚讓伊夫曼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鐵青。
該死的!
伊夫曼低低咒罵了一句,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宴會上的樂聲頓時戛然而止,四周立即一片肅靜。
伊夫曼絲毫不理會眾人的驚訝,將夕顏的手放進自己掌心,站起來大聲宣佈:“夕顏,將是我唯一的王后。”
“我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此生,不會叫你再流一滴淚。”伊夫曼說完,俯下身去,吻幹夕顏臉上的淚珠。
又輕,又柔,有如蝴蝶翅膀的碰觸,撫平了夕顏內心的傷痛。
“恭賀我王大婚,願阿蒙神永遠庇佑我埃及。”此時,霍波加多洪亮的聲音響起,帶頭給騷動的大臣做了個榜樣。
果然,霍波加多的祝賀過後,在座的人紛紛舉起酒杯,大聲慶賀:“為我埃及英明的法老,為我埃及美麗的王后,為埃及未來的昌盛乾杯!”
“且慢!”突如起來的聲音打斷了熱鬧的祝賀場面。
而那聲音的主人,也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度到幕前。通明的燭火照在他那白色的祭司袍上,多了幾分莊嚴和神聖。
這人是卡納克神殿的大祭司阿普利斯,埃及祭司勢力的最高代表。
伊夫曼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阿普利斯,冷冷道:“有什麼問題嗎,大祭司?”
各大臣倒吸了口涼氣,雖然伊夫曼面色不變,但是都感覺得到新王口中的怒氣。新王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特古王在任時,給予神殿的種種特權,阿普利斯心中不忿,也在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