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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突然警醒的男人葉挽思一驚,見他靜默不語沒了以往的凌厲也不意外。如今她現在不僅幫他驅毒,順帶還把內傷治了,怎麼可能還惡言相向。想到這她心裡就慪得慌,卻完全沒想到此時自己的媚態有多麼誘人。
看著眼前恢復從容淡雅的少年因內力消耗而顯得越發透明的面容,夏侯朝深諳如海的眸子凝結成墨綠。讓偶然瞥見的葉挽思看得暗暗稱奇,剛才睜眼時明明是黑色的。不成想這眼睛還能這樣變來變去。
正在修復受損的筋脈之時卻見對方亦運起內力療傷,一時讓葉挽思輕鬆不少。看著面前之人眉宇間的霸氣睥睨葉挽思眸子微轉,“如今我可成了夏侯太子的救命恩人,你難道不打算表示些什麼?”
夏侯朝面色堅毅,他本無意掩飾,聽得對方已識破他的身份也依舊不慌不忙。耳邊環繞著那婉轉動聽的聲音,雙眸幽暗不明。
“你下的毒自是要你療傷的,你有意見?”
聽著那醇厚如酒的嗓音裡充滿霸道,葉挽思就是一怒,自從碰上這個強權無理野蠻的男人之後,她兩世良好的教養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怒反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若不是你傷人在先,怎會自取其辱。”
聽她嘲諷夏侯朝也不生氣,冷哼一聲。“技不如人,理當如此。”
葉挽思正待反口喉中卻湧上一股腥甜,深吸口氣強強嚥下。她本就有舊疾在身,近日又舟車勞頓,再來又被眼前的男人重傷,如今更是消耗了大量真氣幫他療傷,一番折騰下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了。閉上眼睛不敢再言,心中只想快快治好那內傷然後離這蠻橫的臭男人越遠越好。
夏侯朝看著那蒼白得透明的臉色,神情有些微複雜。胸口泛著絲絲古怪的感覺,突如其來得讓他有些束手無措。
葉挽思的意識漸漸的有些混沌,全身從裡到外泛著痠軟疲乏。用意志強撐著將真氣收回。剩下的內傷夏侯朝自己修復綽綽有餘了,若是再下去她只怕連走回去的力氣也沒了。不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強撐起有些暈眩的身子朝漸漸透出亮光的房門外走去。
看著那腳步有些踉蹌消瘦身影,夏侯朝濃眉微蹙。
屏風後的木洪看著那面色蒼白得彷彿紙片人一般的少年心下一驚,見床上端坐的主子面色如常,再看那搖搖晃晃彷彿隨時要倒下的身影。囁嚅的不知怎麼開口。
此時天色漸亮,守在房外的凌霄見著門開了忙扭頭望去。入眼的少年彷彿隨時就要煙消雲散的樣子讓他心下一個咯噔,狠狠揪緊。“公子!”聲線失了平日的沉穩驚慌一片。
葉挽思強忍著喉中的血腥之氣,在見到凌霄之後終於噴湧而出。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再無力支撐全身的疲憊倒了下去。
當那單薄的身軀口吐腥紅的倒在自己懷裡,凌霄只覺得堅守的信念瞬間轟然倒塌。葉挽思在他眼裡一直是冷靜從容,高貴淡雅,自信睥睨的,何曾有過這般狼狽脆弱,他只覺得雙目酸澀,聽到嚴紹有危的揪心不及他此時胸中的鈍痛半分。仇恨的看著屋內正襟端坐的男人,抱起懷中的身軀便急忙離去。
夏侯朝伸出骨節分明的雙手撫了撫胸口,只覺方才卸下的焦躁現在似乎又有重來的跡象。比剛才的灼熱還要炙燙人心,讓他萬年不曾波動的眉宇皺成一座小山。
木洪看著主子面色如常的臉色想來已經是大好了,他雖想不明白以葉挽思的性子怎麼會甘願幫主子療傷,想起那倒下的身影,他那一幅鐵石心腸卻是升起了淡淡的愧意。然而面前主子的神色太過冷凝,讓他腳底發寒。
思及此,木洪雙膝跪地:“屬下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
然而苦等已久卻未見主子發話,木洪暗暗疑惑,這不像主子的作風!抬眼望去卻見夏侯朝望著門外出神,眉間微蹙……
夏侯朝看著那一抹猩紅,那是她留下的印記,不知為何,以往從未感到不對的他此時卻覺得刺目無比。遂移開了目光。“回去一塊領罰。”
木洪忙磕頭道是,佇在夏侯朝身後卻是疑惑不已,以往誰要是違逆了命令輕的是自刎謝罪,重的只怕屍骨無存。如今……主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另一邊凌霄抱著葉挽思朝無醫的屋子而去,門房外的青童眼尖的看見了那猩紅的袍子。
凌霄目不斜視的直接闖進了屋子,以前他可能還會顧忌禮數,如今小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他心中早已亂了分寸,哪裡還管得這些。
無醫正要發怒,當看見凌霄懷中的葉挽思卻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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