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一番決定真是深明大義,若是派了那影衛去救嚴叔那豈不是置徐府於虎口之中。夫人為了府中百口人命真是煞費苦心,真是叫本小姐我感動萬分吶”
葉挽思雖神色淡淡但話一出口再配上她清脆軟糯的聲音只覺說不出的嘲諷。
能在徐敏跟前伺候的丫鬟們都不是笨人,人人心如明鏡一般。這徐府平時自有護衛保護宅院,巴巴的緊著手裡的暗衛不讓救人擺明了另有用處,嚴紹平時的作風大家夥兒都看在眼裡。什麼好東西不往這宅院裡送,徐敏此番作為實在是自私自利。連平日如此厚待她們娘倆兒的嚴紹都如此無情,她們這些侍婢就更不用說了。一時人人心中膽寒。
連丫鬟們都明白的話徐敏怎麼可能不明白,瞬間就用那淬了冰的眸子狠狠的瞪著葉挽思。臉上泛著說不出的厭惡:“你嚴叔自會明白本夫人的難處,以後便離著煙渺閣遠些。省得憑白惹本夫人生氣”
葉拂霜聽著這話直覺通體舒暢,臉上卻焦急道:“母親,姐姐只是…。”
徐敏一身厲喝:“若是求情一律逐出煙渺閣”
室內夜明珠的光華折射在葉挽思白瓷般的小臉上,她只低頭專心的拂去茶盞中漂浮的茶葉,雙眸低垂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神色。精緻的側臉仿若透明,一襲儒白色的長裙下襬繡著朵朵的白蓮。身上散發的恬淡氣息彷彿能隔去塵世的喧囂。
她放下茶盞仿若知錯般。“哎,是本小姐錯了。夫人治家極其不易這話傳出去真是有損夫人威名。”嘴上認錯可這臉上卻是實打實的輕笑。
丫鬟們看這母子仿若仇人相見般心下不由一嘆。
葉拂霜臉上一片焦急,對著葉挽思道“姐姐,母親也是一時氣極…。”
還不待徐敏咆哮,葉挽思便理了理身上的皺褶站起身道:“靈珊靈玉咱們走吧,這嚴叔高價採買的香料直燻得我胸悶。改日他回來了我定要跟他說說這劣質的香料可不能往我那兒送”說完也不行禮便悠閒踏步而去。
萬籟俱靜,冬日的黑夜更顯嚴寒。一般人家早就早早的熄了燈安睡去了,而此時一道黑影在一處頗為氣派的屋頂上疾馳。幾個縱躍之後在一處高牆落下。
黑影正中往那大樹而去,正欲解那捆著馬兒的繩索。卻聽聞一聲懶懶的聲音響起。
“三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碧城崇華街的東街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隨處可見鼻樑高挺眼眸深邃的異國人士牽著高頭大馬動物皮革在街上變賣。穿著性感妖嬈的女子在熱辣起舞。豪邁的鼓聲伴隨著絲竹之樂不似西街那透著濃郁的脂粉氣息,異國風情的韻味不禁讓人心生豪爽。
而邊上的茶館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站一坐,因二人皮相皆是不凡引來不少眼光駐足。特別是坐著飲茶的小公子,五官雖顯稚嫩卻精緻的宛如菩薩座下的金童。眉尾飛揚入鬢使整張略顯女氣的臉龐英氣盡顯,烏黑的雙眸更是水光透亮。濃密的睫毛撲閃之間便能奪人心魂。一頭青絲僅用一支木簪綰於腦後,身上的披風用繡線勾勒出片片青竹,這繡法看似簡單卻是皇商錦繡坊的當家繡娘宛孃的獨門穿蓮繡,一件價值千金。一陣微風襲來揚起袍角彷若還能聞到竹子的清香。
邊上站著的男子容貌也是極為出色的,只是與白衣公子相比卻要略遜一籌。五官清俊身姿筆挺卻散發著陣陣寒氣,讓本就寒冷的冬日在這方丈之地更顯嚴寒。而站在另一處早就對二人垂涎已久的異國舞姬本欲過來攀談卻攝於黑衣男子的冰冷氣息紛紛遁走,眾人心中不免嘆息,這麼俊俏的小公子必定系出名門,若是能攀上一二下半輩子可就衣食無憂了。可嘆那侍衛實在可怕,讓眾人不敢招惹只能在一旁觀看。
白衣少年看著東街的異國風情頗覺趣味,興致正濃時突覺身後冷氣大盛。不由無奈道:“凌霄,再這樣下去你家公子可就要凍死了”
話落又悠悠的補上一句:“到時嬤嬤可要唯你是問”
此二人正是喬裝過的葉挽思跟凌霄,見葉挽思提到雲嬤嬤,凌霄虎軀一震。
那晚他準備獨自一人去救嚴紹,不巧被葉挽思當場抓到。說要一同前往。雲嬤嬤知道後便哭得肝腸寸斷,死活不放人。
直唸叨:“我那小姐至多也就去過那雲峰山,如今怎好去那山長水遠的浮雲山救人。她一個姑娘家身上的傷又沒好利索,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染了風寒可怎麼辦。這一路刀劍無眼若是傷著了小姐可叫我怎麼活呀”
葉挽思無法,說了徐敏的意思和嚴紹的兇險。思及嚴紹多年的照顧雲嬤嬤便動搖了一分,葉挽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