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卻幻化成折翼的蝴蝶,溫馴地停在他肩頭安靜地凝望著,他已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媚娘,後會有期,貧僧告辭。”清遠仍笑著,但他注視著我的目光卻深淺不明,令我看不真切。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緊緊地拉著身上僅有的一件衣袍,冰涼的風劃過我的肌膚,使我不可抑制地抖顫。
世事難料,世人更是難料,我的定力與修行遠遠不夠。所謂自在,便是拘束,所謂大真,亦是大假,大善,其實也為大惡。
我狠狠皺起了眉,兀自搖頭,只想躲過腦中那足可催眠人的雙瞳。
清遠的每個神情、每句話語,都似沉石入水。因潭水太深,激不起浪花,但水底的暗湧動盪,唯我自知,這便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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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暑氣略退,月光冷冽照人,令我覺得寒入肺腑。
宮中終於有了訊息,李治每隔幾日便會譴他的心腹內侍監來寺中,除了吩咐住持要好生照料我的衣食住行,還不時地為我帶來幾件珍奇的小禮物解悶,但李治卻始終不見人影,這使我多少有些沮喪。
“武姑娘,別來無恙?”這日,內侍監又到寺中,他呈上李治贈與我的禮物,而後恭敬地說道,“這是陛下命我捎於姑娘的東西。”
“託內侍監的福,一切尚好。”我客套地回答,雙手接過那個五寸見方的紅色錦盒,錦盒裡是一朵鮮豔的黑牡丹,瓣上露水猶在,愈發顯得嬌豔動人,我微一遲疑,“這是……”
“這是陛下清晨親手到園中摘下,急令我送來呈於姑娘,”內侍監答道。
我輕輕拈起這朵花,那一身冷浸的濃濃露華,似淚,顆顆欲墜,真作假時,假亦真,我不由感傷道:“陛下如此用心對我,我死亦無憾了……”
“武姑娘,陛下心中一直有你啊!”內侍見我憂傷,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