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已回過身去,不言不語,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與孤絕。
我一時思緒紛呈,只呆立在原地,一旁的尉遲敬德扯了嗓子叫著,他粗獷的喊聲在殿中迴響:“喂,明小子,事情辦完了,我們快走!老秦快不行了!”
尉遲敬德拉了我的手便要向殿外跑去,原本屹立不動的李世民忽然發話,他的聲音在寂靜中亦不顯突兀:“明……”
那聲輕喚彷彿自我的心谷深處響起,很遠,卻又似很近,我掙開尉遲敬德,回身看向李世民,靜寂半晌,語氣鄭重:“等著我。”
時間改變了我們,但有些卻永生不變。李世民若是頑石,我便是堅冰,只能緩緩提升熱度融了,決不能以蠻力敲擊,否則,便只得玉碎的下場。
“呵……”李世民遙望著我輕笑,他的笑聲中別有一種無奈,像寒風吹斷了枯枝,只剩喑啞的一聲呼喚。
一如約定,我與他在此重聚,又暫離。
“母親……”媚娘上前拉住我的衣袖,欲語還休,笑如晨曦,能照亮觀者的眼眸。
我垂首微笑,牽起她的手,溫婉低語:“媚娘……”
我抬頭朝李世民微一頷首,便轉身攜媚娘出了大殿。
寒風拂面,飛雪如絮,滿天紛揚的雪花,卻無一朵能滯留於我的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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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淡如煙,白雪紛飛,沉澱了所有雜色,天地仿若洗過,純透幽明,探不清夜色的濃薄。
窗外梅花影,香氣恬淡,散得極遠極清。
數十年縱橫沙場的滄桑深深地鐫刻在秦瓊憔悴的臉上,那雙令天下豪傑都為之驚歎的金鐧如今靜靜地放在案上。
我心中隱約想起什麼,被風一吹又失落了,頗有些悵然。
笛聲忽起,淺若溪水,如時光倒流,如詩如夢,浸透了月光與夜氣。無數往事似在笛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