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成名已久大術士居然就這樣地被一個法力低下的女孩給打敗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少有人會相信這是真的!
五個黑甲輕騎向著逐日王跌落的方向衝去,遠遠地就舉平了弩機,想要落井下石。
但斜刺裡,五枚碩大的青銅指甲向這五個正要放箭的黑甲輕騎飛來——五個黑甲輕騎全部中招,滾下馬背。
但一群金甲輕騎也趕上前來救駕。為首的將領帥氣逼人,有著寬闊均稱的額頭,挺直的鼻樑,兩片時常繃緊的嘴唇。
他穿帶有棘刺的黃金戰甲,背囊上插有數支標槍,騎著一匹眼下有一顆黑點的白馬,“的盧”。
最古怪的是他的右手,他的右手上套著五個指套,指套上有特質的皮筋,正連在那五枚青銅指甲之內。
這戰將不是別人,卻正是逐日王手下大名鼎鼎的“莫貝冥”!
只見這莫貝冥手一收,那五枚青銅指甲又戴回到了他的手指上。
“王,您沒事吧?!”莫貝冥策馬衝到了逐日王的身邊,將滿身鮮血的主公拉上了自己的戰馬;然後左手握韁;右手一張,將手指上套著的五枚指甲彈出去殺敵開路……
也許逐日王還並沒有死,也許大人物都有特殊的蟑螂命。
但不管說,莫貝冥帶著他逃遁出戰場的這一舉動毀了整支金甲軍的戰鬥意志。本來還勝負難料的逐日族大軍在剎那間土崩瓦解,相互踐踏,四散奔逃。
尤其是處在戰場外圍,第二、第三線的將士們,他們並不瞭解戰況的發展,當他們看到中軍的將士潰逃以後,以為己方敗局已定,也都開始潰散。
而此役中逐日族軍隊的傷亡的絕大部分,則恰恰發生在這混亂的逃亡途中。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語琳雖然出人意料地給了逐日王一擊重磅轟擊,但她自己也因為強行試用生疏、強悍的法術而在剎那間心脈俱傷,本來就蒼白的玉顏上更是浮現出了死人才有的青黑色。
但她依舊一動不動地騎在金眼獸的背上,用已經很難看清任何物體的眼睛看著前方,沒有任何動作。
“語琳!”析木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他大叫著,踢著四不像的肚子衝到了她的身邊,然後雙手在坐騎背上一按,飛到了語琳的金眼獸身上,輕輕地,輕輕地從後面抱住了她。
“你,沒事吧?”析木在語琳的耳邊柔聲問道。
“我會撐下去的,我會撐到戰鬥勝利的那一刻的。”語琳的嘴唇顫抖著,她沒有說自己到底有沒有事,卻只說自己會撐下去的。
六十八,所謂的鐵軍(2)
這是怎樣的堅強?……這種堅強析木感到心痛,甚至,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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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離四年,太歲在醜。
夏,六月。
逐日王與精魅王交戰于若木平原之上,伏屍遍野,流血成河。逐日王敗,兵退敞禾高原。
……
勝利了,但語琳卻在和逐日王交戰之後就一病不起,把所有事務都丟給了韓逍和飛續處理。
這個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西皇山脈東南方,樹蕨茂盛的玄密森林中。而此刻,東皇太一正駐軍於此。
“陛下,您召見我有什麼事嗎?”戴著青銅面具的子默掀開了主帥大帳的門,在東皇太一的案桌前抱拳問道。
東皇太一篤定坐著,完全無視在他眼前橫衝直撞的紅色蚊蠅,他說:“逐日王和語琳剛剛大戰了一場,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唔,我聽說了。”子默把手放在了下巴上。
東皇太的眼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然後他把一塊虎符交到了子默的手裡,動情地說道:
“很好,雖然寡人現在正忙著和妖獸王交戰,但是,寡人希望你能調動朝廷的鐵軍,也就是屯駐在‘雲陽邑’的三萬‘血虎軍’,進攻項都。以你的才能,我相信,應該可以乘項都城元氣大傷的時候攻下它的。”
“諾!”子默接過了東皇太一的虎符。在黑色披風的滾翻中,他離開了主帥大帳。
這位精明的少帥連夜出發了,騎著白鷲似的“鷙鳥”,率領一隊護衛。
路上,子默對他自己在芬菲原提拔的那位偏將“希誠”說道:“我感到我的熱血在沸騰著,畢竟,我馬上就將統領血虎軍,這有著‘軍中之神’稱號的部隊去作戰了!”
希誠卻只是淡淡地一笑,而且他那張看起來營養不良的臉一下子又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