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出絲出榨桑木聞名,布匹綢緞也要名聞天下。
“怎麼不在你母親家過了年再走?”皇甫惜歌叫流蘇給彩雲搬了錦杌坐下,又給小豆子抓了把桃脯和杏幹吃著。
彩雲笑笑,好像並不在意能不能在家過年:“彩雲眼下這身份,姑娘不姑娘姑奶奶不姑奶奶的,還是算了。早些過去早些和村民們熟識起來,也好在開春後早些開始郡主交代的事兒。”
“小豆子給郡主磕頭,咱們正月裡頭就不來了,先給郡主拜個早年。”她將懷裡的兒子放到地上催促著。小豆子被他娘催得有些糊塗,瞪著一雙黑豆兒似的眼睛四處張望,又抬頭看著皇甫惜歌咧嘴兒笑,嘴角有清亮的涎水流下來又垂成亮晶晶的一條線兒。
皇甫惜歌笑著攔了:“小豆子才多大點一個孩子,哪懂得那麼多繁禮縟節。你除了完成我交代的事兒,最首要的還是要將他看好了。等他大了,我送他去生藥鋪子學徒。”
彩雲直接離了錦杌跪倒地上哽咽難忍:“彩雲謝過郡主的大恩大德,這次若沒有郡主出手相助,彩雲母子三人恐怕今生再也沒有寧日…如今您又將我們孃兒仨的生計全都安排好了,彩雲不知如何報答郡主。”
“彩雲不會說好聽的,彩雲只叫郡主放心,那織布的作坊定能早日建起來,好叫郡主早日穿上自家織出來的綢緞。”
皇甫惜歌微微頷首:“起來吧,明明是個好事兒,你跪在地上哭也不像個樣兒,當心再把小豆子嚇到。可是你家爹爹套車送你們孃兒倆過去?一應的過日子物什可備齊了?房子倒是現成兒的,前兩日莊頭來我也吩咐他找人給你收拾了。”
“你家閨女你也莫擔心,我想叫她靜養些日子,待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忘得差不多了人也高興起來,再叫阿四家的將她調教起來。我從王府帶來了幾個方子,玫瑰醬的、糖漬玫瑰的還有玫瑰餡兒點心玫瑰露,我想叫你家丫頭過兩年幫我打理那些,做法兒教給可靠人我才放心不是。”
彩雲一邊擦著淚一邊從地上起來,聽到這話便含淚而笑:“我爹忙著呢,託付了呂平送我們孃兒倆。物什都備齊了,被褥啥的都不缺,都已經裝了車了。”
“四嬸兒彩雲也見過了,是個既能幹又心眼兒好的,大丫兒跟著她彩雲也放心。大丫兒心思靈細著呢,尤其是再叫四嬸調教一下,那指定能把郡主交代的事兒辦得妥妥當當。”
“別再大丫兒大丫兒的叫了,我給她取了個名兒叫婭妮。閨女都九歲了,也該有個名兒了。” 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說:“等你和婭妮都將事兒幹起來,你就知道了,女子們也不比男人差到哪兒去。”
彩雲悽悽惶惶的搓著衣角:“如今被郡主這麼一說,再加上郡主就是個能幹的,彩雲可算明白了。過去彩雲只當女子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生了閨女也是賠錢貨。往後可再不敢這麼想了。”
“好了,也不說那麼多了,到了桑林村還得安置家裡不是?流蘇,把那袋子銀子拿來。” 皇甫惜歌將流蘇遞來的荷包交給彩雲:“這裡是一百兩銀子,你先拿著,左右你是個識字的,每花一份兒錢便記個帳。”
彩雲緊著擺手不敢接,皇甫惜歌笑得不行:“你住到桑林村去也是給我辦差,一切花銷自然該我出,又不是白給你的叫你花著玩兒。你先買個紡車把那手藝學起來,喊到家裡教你的大嫂大嬸們,該打點的打點,該給弄些茶水點心的一樣也不能少。”
“畢竟那也算師父不是?平日裡多敬著些,早早學會手藝才是真格兒的。你早一天出了師,我就能早一天買了人給你送過去,咱們的作坊也能早一天辦起來。”
彩雲這才憨笑著接過銀子,又拉著小豆子、孃兒倆到底一起給皇甫惜歌磕了三個響頭,才滿臉感激與不捨的離去。流蘇替主子將那母子兩人送到正房門外,又喊了個婆子送她們出清苑。
扭身回來的流蘇有些不高興:“她總是彩雲彩雲的自稱,也不稱呼您一聲主子,難道她忘了賣身契還在您手裡?還說是在老夫人那裡服侍過的丫頭,一點兒都不懂規矩。”
皇甫惜歌笑指流蘇:“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容人起來?她這般自稱是我交代過的,若回頭去了桑林村能遇上個良人不嫌棄她的,我便將賣身契還將於她。”
“您就不怕還了她賣身契她不好好給您辦差?”流蘇倒是聽懂了主子的意思,反倒更擔心起來。
皇甫惜歌擺手:“這賣身契本就是個權宜之計,不過是怕她原來那個混賬男人找來才做的。如今休書到手,小豆子也與她那夫家沒了干係,那契約也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