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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請安晚定省,什麼勾心鬥角明挑暗害,什麼一大家子圍坐著晚飯味同嚼蠟,到了這邊之後便如同天邊浮雲早已被風吹散。

蕭孟朗也覺得搬到郡主府來如同進了天堂般。每日都是一大早兒樂呵呵的起床出府去做事,傍晚又樂呵呵的回來。在他的悉心打理下,鹿場擴建得已經頗有規模、只等半年後正式出產鹿胎膏,桑林村的流水式作坊也已經熱火朝天的辦了起來,杏花村與神廚更是客滿如雲。

這一日,蕭孟朗卻在頭午前便匆匆趕回郡主府,才一進後院兒正房便興高采烈的高喊惜兒惜兒:“大哥派人快馬送回信來,船隊已於大前日順利抵達寧州港,岳父與二公子都隨船回來了!”

他稱呼皇甫競為大哥倒是早已經順口了,可謹親王與皇甫晟是他從未見過的,稱呼岳父倒是不覺得有何不妥,只是那聲二哥是死活叫不出口——因為皇甫晟比他還小兩三歲呢。

皇甫惜歌聞聲迎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拿著他那聲‘二公子’做了筏子:“既是娶了人家的妹子,就得老老實實叫舅兄,什麼二公子三公子的。”

話雖如此說,卻依然掩不住臉上燦爛的微笑。真好,疼她的爹爹與哥哥終於回來了,她就說麼,他們不會死的,“既是已將父王與二哥迎了回來,怎麼沒將那該死的上官恪扔到海里餵魚?個死叛徒。”

蕭孟朗被她滿臉燦爛笑容卻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嚇得打了個冷戰。都說天下最毒婦人心,還真是那麼回事兒,看來真的不能背叛這小妻子,否則也逃不掉被扔到海里餵魚的下場。

兩人是七天前搬到郡主府來的。那一日發現了麝香牆皮後從鶴年居回到清苑,皇甫惜歌便差人出府去將他找回來。搬到郡主府去老夫人是同意了不假,搬去住多久啊?和大老爺等幾位老爺怎麼個說辭啊?這些還是要與三郎商量的。

那一晚,兩人都沒去鶴年居用晚飯。老夫人對眾人說得是三郎媳婦中了暑,這謊撒得雖然簡單卻猶如萬用仙丹。只因蕭家人哪個都知道這三奶奶身子虛弱,不說別的單說這過門半年多還沒有懷上身孕,眼下才是初夏又中了暑氣,這人到了這份兒上只有頭頂上的光環勉強值得一瞧罷了?——就算當初的陪嫁令人豔羨,想必也是個沒福氣花的。

其實當時清苑裡的小兩口真比中暑了也不差。蕭孟朗強壓著怒火直至將臉色憋得青紫,若不是皇甫惜歌連連撫著他的後背輕聲喚他回神,還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厥了過去。就算如此,皇甫惜歌也是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搬出來這些天,小兩口也漸漸想明白了,蕭林氏想將他們斬盡殺絕是做不到的,而他們也不可能將蕭林氏一擊致命。 蕭林氏的做不到,一是源於不敢,二是源於不能,否則三郎也活不到這麼大還娶了妻。

而這小兩口的不能,卻只有一個原因:不能就是不能。說句大不孝的話,老夫人和大老爺都活得那般硬朗,哪裡就輪到他們小輩兒的指手畫腳了?他們二人要做的不過是調養好身子做個旁觀者而已。

蕭孟朗也曾經怕過小妻子誰的面子也不賣,只想將蕭林氏弄死方才解得心頭仇恨。不想妻子卻說,她雖不是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卻也不至於不顧大局。若抓住蕭林氏這個錯處痛打落水狗,爛攤子最後哪個收拾?

臨來郡主府前,兩人去給老夫人辭行。老夫人的面色灰敗得如同老了十幾歲,再三的說祖母對不住你們倆、竟讓偌大的蕭府爛了瓤子還自詡打理得不錯呢。本來小兩口有心接著老夫人一起出來住些天散散心解解悶兒,卻也因了那話話未敢開口。

蕭府爛了瓤子不假。四位老爺哪個不是中了科第得了功名的?而到了三郎這一輩兒,卻只出了他一個兩榜進士,另外幾個連個童子試都沒考得過。這還則罷了,如今大老爺這家主正做得風生水起,各房已經為爭這個位子恨不得打得頭破血流了。

說罷皇甫競的來信,蕭孟朗又小心翼翼的與妻子講起二老爺:“二叔父也是個目光如炬的,今兒一早便去神廚尋我,想叫咱們幫個忙給他謀個外放職位呢。”

“二叔父這是想要變相分家?”皇甫惜歌稍微一琢磨便納過悶來。這樣也好,二老爺情知他管得住自己卻管不住兒子,與其等到蕭孟韜在蕭府裡混到爪幹毛淨,不如帶著他們二房早早分出去的好。

二老爺當年也是做過縣令的,一是因為做了三四年也不得升遷心如死灰,二是正趕上老太爺歿了,這二老爺也是個敢作敢當的,接到家信也不報丁憂便直接辭官回家奔喪,從此再也不曾出過仕。

若二老爺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倒是個好路數。以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