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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何況更多的證據還得慢慢收集,老夫人也不該是打發蕭林氏到莊子上住便收了手。蕭林氏一定是咬死了不承認的,皇甫惜歌坐在這兒也想得到。

回身放下蕭林氏不再想她,皇甫惜歌推開隔扇進了東次間四處觀瞧。方才在明間時已經將西次間看得清楚,那裡被佈置成了一個宴息處,只需在圓光罩外再隔上個八扇屏便好,方才已經吩咐了吳媽媽去庫房領取。

這處院子與原來小院兒最大的區別便是正房的格局。那邊是一明四暗,這邊是三明兩暗,因此這個東次間裡的木炕是臨窗的,除了冬天需要用炕屏隔風,平時的季節倒是燦爛明亮得多。

“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嗎?” 蕭孟朗望著妻子一臉的笑容,伸手拉著她一同坐到炕上。皇甫惜歌卻猛然想起了什麼,半晌沒答話。

若是沒記錯,已故婆母的閨名是叫做綺芳的。蕭府裡的花園叫擷芳園?這不是犯衝了?婆母莫不是當初被這花園的名字衝沒了命?

琢磨到這兒,她小心翼翼的問蕭孟朗:“這裡離著擷芳園很近啊,平日裡沒事便可以去走走。對了,你可知道擷芳園的名字是誰取的?”

蕭孟朗哪裡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聽她發問便很自然地答道:“聽祖母說是父親取的,那會兒父親才娶了孃親過門兒。說擷芳擷芳是娶了芳兒的意思,何況還沾了個攜手綺芳的音兒。祖母疼他也就隨他去了,匾額都是祖父親手寫的,可惜了美好的願望……”

皇甫惜歌沒想到原來擷芳卻是這個意思。再琢磨起三郎那半句‘可惜了美好的願望’,便不由得有些消沉。還好蕭孟朗看出她被自己的話影響了,忙拉著她又轉進了內室。

小兩口轉遍了新清苑,便換了衣裳去鶴年居給老夫人請安。進了房裡先謝過祖母給歸置的小院兒,再問過祖母這些天歇得可好身子可好。老夫人笑著叫他們兩個快些坐下,又喊紫藤送來井水湃過的瓜果。

惜兒還真是個懂事的,昨兒叫習媽媽去,並沒明裡暗裡說叫兩人搬回來住,兩人到底也還是回來了。否則等謹親王到了殷州,這事兒可是好說不好聽呢,叫她拿什麼臉去見親家?

又見小兩口絕口不提蕭林氏,老夫人心頭更是欣慰。這倆可憐的孩子被蕭林氏禍害成這般樣子,叫她心裡很覺得對他們不起。蕭林氏根本不承認那麝香與她有關,當初進府來幹活兒的又是蕭林氏孃家親戚,如今連人也找不到…

三郎小兩口正陪著老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門外送進來一封信,說是京城謹親王府的侍衛快馬加鞭送來的,信皮兒上寫的不是給三爺三奶奶,卻是幾個大字:蕭老夫人親啟。

老夫人有些慌了神。難不成是三郎兩口子受的委屈叫京城知道了?心裡七上八下的開啟信看了,卻是王妃寫來一紙的寒暄之詞,只在寒暄之後提了句,明日要攜雲妃與兩個媳婦前往殷州迎接謹親王與皇甫競皇甫晟,若是老夫人不嫌棄,便來府上叨擾一二。

老夫人偷偷抹了額頭上的汗,心底暗念好險。多虧三郎兩口子今日回來了,否則迎來了親家母,人家的女兒女婿卻不在府中住著,這蕭家的臉面啊,可是丟到九重天外了。

皇甫惜歌見老夫人神色變幻得緊,又是滿額頭擦不完的汗,躬身上前倒了涼茶端上:“祖母喝些水吧,這大熱天的免不了出汗,出了汗用茶補。”

老夫人便將謹親王妃信裡所說之事講了,“惜兒得拿出三奶奶的能幹勁頭兒好好幫祖母招待你母親與你雲姨和嫂嫂們才好。”

皇甫惜歌粲然一笑應了聲,蕭孟朗卻立起身來說道:“王妃信裡也不曾說什麼時辰能到,不如三郎到前院兒去交代兩個妥善之人明日一早便去北城門迎著。”

老夫人笑說好主意,蕭孟朗又囑咐妻子多陪祖母說說話兒,便離了鶴年居往前院兒而去。他那裡才一走,老夫人便是滿面的愧色主動與皇甫惜歌講起蕭林氏:“祖母是老了啊,到現在派出去的人手兒還沒查到她孃家那個族兄弟的下落。”

皇甫惜歌明白老夫人的心情。殺人也好定罪也罷,不能只靠清苑的那一點牆皮。雖說有話講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沒有足夠的人證物證擺在這兒,斬草到底不能除根,蕭林氏終歸要從莊子上回來。若是回不來,三郎與六郎之間的兄弟情分也就無情可講了。

在這種宅門裡頭,還有什麼樣的事情會比親兄熱弟鬩牆更可怕的?什麼妻妾爭鬥畢竟只是一個房頭兒裡的事兒,婆媳妯娌之間爭高恐低也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小摩擦小伎倆,爺們只要神清目明,什麼葫蘆什麼瓢早晚都按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