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石家是個皇商不假,家風卻很隨和。婉繡那樣的若嫁進去不一定討喜,墨兒卻能鬆快些少些束縛。
墨兒換了衣裳才打馬車上蹦下來,四郎蕭孟賀便湊上前去嬉笑著問道:“四妹妹這是要做什麼?怎麼一扭臉兒就變成小廝打扮兒了?”
這傢伙明明比她大不了一個月,偏偏整天四妹妹四妹妹喊得歡,為何大一些的那個不是她呢。墨兒翻了他一眼,又不敢明說是三嫂吩咐的要她隨著三哥去做什麼,便搖著頭往前走。
四郎本想跟著她弄個明白,一瞧她往三哥身前去了,便畏縮著停下腳步。三哥整日裡的話兒除了叫他好好讀書還是叫他好好讀書,又愛板著個臉,比老夫子的模樣還令人懼怕,他才不去找那狗屁呲兒呢。
六郎見狀也跟了上來:“四哥四哥,四姐姐咋說的?她這是要去做什麼?不會是三哥要帶著她去打馬球或是蹴鞠、卻不帶咱們去吧?”
“你瞧瞧三哥對三嫂那個諂媚樣兒,他能帶著墨兒去玩卻把三嫂丟下麼?肯定是去辦點兒小事一會兒就回來。”四郎肯定的對六郎說道。
六郎不信,冷聲道:“這是咱們一大早兒等在清苑門口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若咱們沒跟來,保不齊就都玩兒去了,在這大野地裡有什麼好看的,不如打馬球蹴鞠好玩兒。”
四郎瞪了他一眼:“小小孩子歪心眼子倒不少。一大早兒等在門口也是我提議的,你想到了麼?你若嫌大野地不好玩兒,就叫三哥順路給你送回去好了,想打馬球,過幾年養好了身板兒再說吧!”
六郎被四哥弄了個沒臉,東瞧瞧西望望之後反倒笑了:“我知道你和五哥都覺得這裡好,比打馬球還好,多少姑娘叫你們看啊,長得美的長得醜的要什麼樣兒有什麼樣兒。”
四郎根本就沒那心思,卻被六郎說成花花公子般模樣,掄起拳頭便欲捶他卻被人扶了胳膊。扭頭一瞧是五郎蕭仲遠,便低吼道:“攔我作甚,他說咱們倆是來偷瞧姑娘們來了,你不幫我捶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攔著我。”
“不成體統!” 蕭孟朗猛然出現在三人身邊怒斥道:“蕭家的馬車就在你們身邊兒,如此作為是生怕蕭家有個好看的臉面是怎麼的?趕緊給我都滾回那幔帳裡去,你們三嫂喊你們吃東西去呢,去晚了可就只剩雞骨頭和牛肉渣子了。”
訕訕的放下手臂又掰開五郎攥著他的手,四郎低著頭往幔帳方向走去。五郎與六郎也灰溜溜的跟著去了。蕭孟朗掏出懷錶瞧了眼時辰,便喊上小廝打扮的墨兒隨他離去。
皇甫惜歌見三個小叔垂頭喪氣進了幔帳,便輕聲招呼他們趕緊坐下。一旁留著空位,說是空位也不過是薄羊毛氈子上擺了幾個座墊而已。婉靈正在悶悶不樂盯著眼前的滷雞腿,如今見這三個也沒隨著三哥一起去,便有些相信三嫂的話了,三哥不過是帶著四姐姐出去辦點小事兒,片刻就回轉。
幾個小爺坐下後,皇甫惜歌便扔過來一把小刀:“自己切肉吃,不用丫頭伺候自己動手才有野遊的滋味兒不是?”
四郎撿起小刀,又端了食盒裡的牛肉放到自己跟前兒。六郎可憐兮兮的望著皇甫惜歌:“三嫂,就一把刀麼?”
“沒有刀就不吃肉?瞧瞧你五哥,人家可都吃上了。”皇甫惜歌笑指蕭仲遠。蕭仲遠根本都沒在意刀的事兒,自己洗了手就坐在地上撕起雞來,如今聽了六郎要刀子的話,又喊了丫頭給六郎拿個水囊去淨手。
這孩子可惜了啊,皇甫惜歌心底嘆氣。今兒處了也沒多大一會兒,她便覺出來五郎比另外兩個都沉穩,若說年紀,四郎比五郎還大些,卻是動輒就要揮拳頭的主兒;六郎又隨了蕭林氏的性子,多少有些陰沉又不大隨性。
若五郎今後真能如此的表裡如一,庶子不是要按例走仕途的麼,能幫幫他就幫幫他吧。左右他就是強大成何種程度,也是要分家單過的。誰知道若干年後這不是一件兩頭落好的事兒?
又一轉念,按著出發日期來算,大哥出海的路程也該走了一半了吧。也許一個月後,父王與二哥就會被大哥接回來呢,接下來就該是二哥與嫵霞大婚,不知道場面該有多熱鬧呢……
皇甫惜歌心裡美美的想著,全然不顧手底下的醬肉已經被她切成了碎渣兒,看得身旁兩個小姑和對面三個小叔紛紛笑起來,婉靈又伸手推了推她,才恍然大悟。
蕭婉靈與蕭婉眉吃了些東西便迫不及待拿著墨兒帶來的兩個風箏跑了出去。待風箏高高飛上了天空後,便有清麗的竹哨聲響起,蕭婉靈格格嬌笑著拽著線兒四處跑動,只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隻小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