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還真是鬼機靈。不去求蕭孟朗倒來求她,這是知道她比三郎好說話兒啊,皇甫惜歌心裡苦笑。不是說她不願帶哪個一起去,今兒還要拜祭婆母蕭劉氏不是?其他房頭幾個也就罷了,並沒有哪個要祭掃的只當遊玩了,可這蕭婉靈與蕭孟庭也隨著,蕭林氏還不得上了房?
“婉眉與四郎若是沒別的事兒就跟著吧,倒是你們倆可與大夫人商量過了?”皇甫惜歌攏過蕭孟庭與蕭婉靈仔細詢問。
蕭婉靈便偷偷推蕭孟庭,讓他趕緊回答三嫂的話兒。蕭孟庭吭哧了兩聲:“是爹叫來的,娘正在房裡不高興呢。”
皇甫惜歌無奈的望著蕭孟朗。這怎麼是好?公爹叫這兩個小鬼跟著去拜祭正經的大夫人按理說是沒毛病,可那填房大夫人又是一肚子氣。順了這個的意,就得得罪那個。
先不管蕭林氏這氣生得該與不該,lun理綱常擺在這兒,何況公爹又是蕭府的家主。皇甫惜歌迅速理清思路,便也不管蕭孟朗臉色如何心裡想的又如何,扭頭喊來吳媽媽道:“打發個人去車馬那兒再備上幾輛車吧。”
又喊來四郎與婉眉:“四郎去把五郎也叫來,沒得咱們出去玩上一天卻把兄弟扔家裡的道理。婉眉,你三姐姐呢?她是另有安排還是如何?”
四郎聽罷三嫂吩咐撒腿就跑,沒跑出去兩步卻又站下了;一邊尋思一邊問:“三嫂,叫我小廝去喊五郎得了,省得我再變個跑腿兒的。”
家規擺在那兒是不假,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可是這與踏青無關。皇甫惜歌笑著搖頭:“去喊兄弟一起出去遊玩自然該是你親自去,何況四郎你想想,你現在是替三嫂辦事兒不是?叫你的小廝去不是成了挨個指使、沒當個事兒了?”
四郎蕭孟賀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可那五郎不過是個庶子,三嫂犯意得上如此講究麼。卻也不敢反駁,心道跑一趟就跑一趟吧,又累不死人。
婉眉這裡便接著皇甫惜歌的問話回著:“一大早兒三姐姐便與二伯母和兩位大嫂出去了,說是要去給二伯母的孃家爹祭掃去。”
蕭家老太爺的祭掃已經被老夫人叫停了好多年。後院兒的佛堂裡常年點著長明燈供著牌位,老夫人又隔三差五的去一坐一個午後。老夫人原話兒就是這麼些年了莫給兒女添麻煩,有我老婆子陪著足夠了,你們忙你們的去,莫將祭掃當個事兒。
皇甫惜歌進門後聽說了這事兒,還曾腹誹過老夫人真是不同常人。就算老爺們都忙,一年裡還在乎那麼一天半天麼?也就是小輩兒不言老輩兒的過,才將那腹誹又深深埋了起來。
可就算老太爺不用祭掃了,二夫人帶著蕭家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去祭奠孃家人也不大對頭吧?還有還有,兩位大嫂?皇甫惜歌皺了皺眉,“婉眉,你方才說的什麼?兩位大嫂?”
蕭婉眉紅了臉:“我,我說錯話了。我就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人。”
“叫李姨娘,實在張不開口就叫名兒。”皇甫惜歌本想在等四郎五郎沒過來之際給蕭婉眉上上課,又一想眼前幾位姑娘本都是姨娘生的,何必說深了平白叫人記恨,還有墨兒也受不了這個,便強行嚥了欲說的話。
蕭孟朗在一旁瞧著妻子大人般的做派,一邊暗笑一邊搖頭。見四郎五郎遠遠的過來了,又怕妻子再繼續那敏感話題,便緊著張羅僕婦們服侍著主子們上騾車往前院兒去。
不過是等了會兒五郎的工夫,出了永豐裡才上東大街車馬便已經排成了排。好在並不是很急切的事兒,也就可以耐心的坐在車裡一點點前行。騎著馬的男子真不少,可都與蕭孟朗一樣打馬立在自家車轎旁,皇甫惜歌連忙制止了墨兒東張西望,姑嫂兩個低聲閒聊了起來。
四郎與六郎出府前也鬧著要騎馬,被蕭孟朗厲聲喝住再不敢吭聲兒,如今這兩個與五郎一起坐著一輛馬車,卻都恨不得有匹馬兒可以騎著飛快地穿過人群車隊飛馳到郊外。四郎撩起側簾朝外看著一臉的豔羨,旋即又狠狠的鬆了手唉聲嘆氣起來。
“若說不叫我騎馬也就算了,為何四哥都這麼大了,還不叫你騎呢?坐在馬車裡慢悠悠晃盪像個娘兒們,這得晃到何時!”六郎蕭孟庭在一旁憤憤不平。
五郎翕動了幾下嘴唇便扭了頭,不想卻被四郎一把拽住:“你要說什麼?”
五郎低頭琢磨了琢磨,若不開口還不得被他揪死,索性就說了吧:“三哥倒是能騎馬,可三哥還顧著三嫂和我們,也沒有策馬獨行。”
四郎翻了翻眼皮,欲辯駁幾句卻沒找到合適的話語。何況父親和伯父們也常說,是個爺們兒就得有責任感,不能隨便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