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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音。三夫人聽罷立時便立睖了眼:“難不成我還不如一筐瓷器值錢?撞壞了我的胳膊腿兒你們幾個奴才便不怕?”

“奴婢可不敢是您說的那個意思,奴婢不過是說,三夫人低著頭便撞了過來,好在宋元家的手疾眼快將您扶住了沒撞個好歹,奴婢可不就再念叨兩聲瓷器?”說話的正是庫房管事柳萬青家的,人稱柳媽媽。

三夫人氣結。還真是反了天呢,怪不得都說狗眼看人低,只因房頭兒沒一個爭氣的,她堂堂的三夫人也會被管事媽媽們欺負,這還了得?她正欲上前兩步一腳踹翻那些瓷器,便聽不遠處一個大嗓門婆子喊起來:“柳家的,怎麼還不將那些碗盤抬過來?耽誤了擺桌可叫二夫人罰你們的月銀,莫與我們廚房這頭兒喊冤枉!”

“來了來了,秦嫂子,我們這就來了!”柳媽媽高聲回呼,呼罷微微屈膝與三夫人告退,“您怎麼也不帶個丫頭隨身攙扶著,既是如此路上莫總是低頭尋思事兒,也得抬頭看看路,要不然奴婢打發個婆子送您回院兒可好?”

三夫人聞言心頭怒火更甚,一甩袖子就想上前撒氣,可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又哪裡追得上抬著大筐依然健步如飛的僕婦?她才兩步邁出去,人家早都跑到幾丈之外了。

柳媽媽指揮著僕婦們將盤子碗兒抬到了秦德海家的跟前兒,才顧得上抹汗。秦媽媽納罕道:“這又不是六七月大夏天,怎麼一臉的汗?難不成妹子還幫忙抬筐來著?”

柳媽媽哪敢實話實說、說她們幾個路上擠兌三夫人來著,便拿了秦嫂子不是著急催一類的話語搪塞,說哪裡敢耽擱都是一路小跑來的。秦媽媽笑著說你個油嘴,好好做事兒不是我們這些僕婦應當應分的麼,怎麼還邀起了功勞,二夫人這當口又不在,邀功也沒人給你請賞。

柳媽媽便往秦媽媽跟前兒湊了湊,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匆忙又縮了回去,壓低聲音問道:“難不成是這位要當家了?”

秦媽媽撇了撇嘴又笑起來,“不是我說你柳家的,你也忒沒些眼色了。你說的那位這幾日確實是蹦躂起來了,你可瞧過她拿著老夫人的對牌去你們庫房吩咐差事了?來回喚著咱們幾處辦差的是她不假,不過是個出頭出力氣露露小臉兒的事兒罷了。”

柳媽媽猛然想起那年大夫人在正月裡張羅待客宴席之事來。可不是,大夫人當時也鬧騰得歡著呢,待回頭宴歇酒息回覆了平常日子,還不是繼續回了她自己個兒院子裡眯著?那會子可是很有幾個勢力的僕婦說大夫人要當家了上趕的巴結呢,結果怎麼的?

再想想去年年底清苑那位郡主三奶奶辦的賞花會,秦媽媽方才那所謂對牌的話又在柳媽媽心頭兜轉起來——各房各院借了一泓軒也罷西花廳也罷招待客人的時候兒多了去了,或者有的乾脆就是替老夫人替蕭府辦差請客吃酒聽戲,可除了三奶奶辦的那次賞花宴,還就真沒哪位夫人是領了對牌辦事兒的,都是老夫人院裡幾個大丫頭或紅鳶或綠蘿拿著對牌來吩咐,應該出庫的都是些什麼。

想到這裡柳媽媽心地徹底有了數兒,又微笑著謝過秦媽媽指點迷津。她方才險些犯了那年巴結大夫人那幾個媽**錯兒呢,只當這次宴請既是由二夫人出面張羅,中了秀才的五爺又是二房的爺,想必是二夫人出頭的時候到了,便一味擠兌起了三夫人,欲在往後的當家主母跟前兒賣個好兒。

若真等清苑那位三奶奶當了家,三夫人畢竟是三爺的嬸孃是三奶奶的長輩,她一個小小庫房管事的平白擠兌起了主家夫人,待被哪個多事的抓住這小辮子不放告到了三奶奶跟前兒,她不是擎等著被換到別的地方去當差甚至丟了差事?

其實若真論起來,還不是隻怪自家那個糊塗蟲。她男人柳萬青這幾日便總偷偷唸叨,說什麼二老爺外放為官了,大爺在涿州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大爺的貴妾又生了個哥兒,二房如今有了兩個男孫,就連一個庶子都當上了秀才,這不是二房要出頭的徵兆又是什麼。

他怎麼就不會往深了想想?二老爺辭官多年,怎麼說外放便能外放?還不是郡主三奶奶一句話的事兒?何況若只拿做官之事論出頭,四老爺的官兒不是比二老爺做得高得多?

四夫人還是老夫人孃家侄女呢,膝下還有兩個嫡生的爺呢,七爺年歲雖小,去年在蕭府小住那一陣子,族學裡的先生可沒少誇讚,想必今後能做個狀元也不可知呢。

柳萬青家的打定主意以後不能再聽自家男人的混話,他們那種整日在外院裡忙活的男人們,接觸的不過是府裡的生意與府外的人情,對內宅裡的的實在事兒還不一定有她們這些婦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眼前這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