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才厚著臉皮求了半年,那麼這皇后代端寧郡王皇甫哲求娶蕭婉眉一事,便絕對牽扯不到一星半點的情份。
若墨兒與婉眉都是正宗嫡女,蕭家再懼皇家也不會點頭應下將兩個姑娘都嫁過去做側妃吧?皇家也不會如此厚臉皮,硬生生求了同一個世家的嫡女做妾,求了一個再求倆吧?
再說眼下,除了昊文帝為帝王之道搞了個平衡之術,蕭家是否也急需這麼一門親事?若沒這個求娶婉眉的下文,蕭家是否便只能站在淳親王身後?所以聯姻這種事兒說得好聽是為了兒女姻緣,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關鍵時候不要說是庶女,嫡女也一樣要為家族犧牲。
混亂中想通了這些,皇甫惜歌也不再悲春傷秋,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皇家一樣,百姓更一樣。平白的為這個傷感為那個抱怨,到底於事毫無幫助。還是聽聽三夫人所為何來吧。
卻見三夫人被綠蘿請進來後給老夫人問了安,坐也不敢坐的模樣,老夫人與皇甫惜歌皆是心裡有數兒——這是有所求啊。果不其然三夫人只是將二妞兒的滿月宴席之事提了幾嘴,便又唸叨起來瑾玉與婉眉之事來。
老夫人眉頭微皺:“這個家是你當還是我當?五丫頭的婚事你不用管了,再來媒人你回了便罷。那通房的事兒,就不能緩一緩嗎?一樣是做人媳婦的,怎麼就不知道體諒琳兒一些?”
蕭府四位老爺,獨四老爺一個姨奶奶也沒有、只在不久前收了海棠做通房。其他幾位老爺哪個不是在正房夫人進門三五年後才納的妾?就算原來有一兩個通房丫頭,也是一碗藥喝了好幾年之後才停的,老夫人是隻怕嫡庶年紀相差不遠往後成了禍害呢,因此訓斥起來三夫人自然是理直氣壯。
可三夫人自有一套說辭:“瑾玉憂心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後被人說是奴婢養的,日日以淚洗面,媳婦這不是怕傷及她那腹中胎兒?”
“抬了姨娘照舊是奴婢!”老夫人怒了,這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麼,這瑾玉還真是有一套呢,“難不成她以為抬了姨娘就會還她賣身契?不要說她一個奴才,外頭抬來的良家子不籤賣身契也莫想做蕭府的姨娘。”
三夫人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卻依舊煮熟了的鴨子嘴硬:“瑾玉她也知道通房與姨娘一樣是奴婢,可到底不同些不是?媳婦總覺得要是給她個定心丸,也就省得累了那肚兒裡的孩子。”
“照惜兒看,三夫人不如叫那瑾玉好好養胎,哪有倒叫她牽著走的道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該是她的終歸會是她的。若這胎養不好……那也是咱們蕭家的骨血不是?不但抬姨娘沒了指望,還要唯她是問才對吧?”皇甫惜歌終於聽不下去了。
三夫人這到底是想做什麼?怎麼二奶奶水雅琳一個正經八抬大轎抬來的媳婦倒比不上一個有孕的通房丫頭重要了?要說三夫人看重的不過是那丫頭肚子裡的孩兒,叫那丫頭老老實實養著便罷,替她爭什麼名分?
三夫人被皇甫惜歌的話噎了一個愣怔。老夫人卻接了話笑道:“惜兒說得就是沒錯兒,若叫我說啊,那丫頭若再這般不知輕重的拿捏主子,不如生下孩兒抱給琳兒養著,將她打出去罷了,否則留著她早晚也是個惹禍的根苗!”
皇甫惜歌不知道三夫人為何這般焦躁,可老夫人能不知道麼。瑾玉那丫頭仗著有幾分姿色,不過是個二等的便爬了二郎的床。又因為有了身子不能伺候爺,還不是生怕爺又愛上別的哪個丫頭、她會平白落到人後,才這麼用腹中胎兒逼迫三夫人給她抬了身份?
況且這些日子又有風聲傳來,說是二郎蕭孟秋在外頭置了個小院兒養了個不知打哪裡贖出來的清倌兒,三夫人想必是惦記叫那瑾玉佔了姨娘的位子,省得二郎張羅將那清倌兒接進來?
可是這等事兒她都不過腦子嗎,蕭家最近兩代可有這種先例?蕭家的家規可是擺在那兒當樣兒看著好看的?好在老夫人早就知道三夫人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否則早就氣得仰倒。
蕭孟朗與父親深談之後,便前往鶴年居接妻子回清苑。聽說三夫人來過,又問祖母可曾被氣到,見老夫人露出笑臉擺手叫他們小兩口趕緊回去歇著、方才放心離去。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催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催生
轉年,又是桃花即將盛開的時節。安郡王妃上官穎帶著婆母謹親王妃精挑細選的兩個穩婆兩個奶孃前往殷州蕭府給小姑皇甫惜歌送催生禮。
當初來殷州迎接公爹謹親王與小叔皇甫晟迴歸,上官穎可是強挺著即將臨產的大肚子跟來的。謹親王妃本欲叫她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