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她個小丫頭片子,就算皇帝老子也沒這麼指過我!說起郡王爺們來,還前頭加個‘什麼’,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些。”
“若眼下不教教她,哪日真給哪位王爺做了側妃,保不齊就犯了大錯兒。王爺們的正妃們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沒錯兒還雞蛋裡挑骨頭呢!”
猛然發覺自己道歉變成了發洩,皇甫惜歌慌忙捂了嘴。瓔珞在一旁半屈著膝問道:“主子的不是賠完了?那輪到奴婢了。三少爺饒了奴婢吧,瞧在奴婢屈了半會子的份兒,再瞧在奴婢將爺喊回來不用在外頭喝冷風的份兒上?”
蕭孟朗翹了下巴比劃下皇甫惜歌,“女子啊。”又比劃了下瓔珞:“女子啊,女子啊。”
“流蘇呢?流蘇!扶你主子進內室歸置歸置,該去老夫人那兒了。”他喊完人便自己先進去了,取上衣裳去了淨房。
主僕幾人目目相覷,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皇甫惜歌笑得不行,“我方才要是沒說連皇帝老子都不拿手指我,想必爺就不用點下巴了。”
有些後怕似的摸了摸額頭:“皇上是不拿手指指我,他直接點我啊,點的可疼了。”
心裡的感覺很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對皇上的那些怨念,彷彿淡了些。是因為遠離了京城,遠離了曾經被皇上搞得烏煙瘴氣的謹親王府?如今怎麼想起來小時候那些事兒,倒覺得皇上沒那麼可恨?
難道是如今沒有什麼親人在身邊,連回憶起那虛無的親情都覺得可親起來?
皇甫惜歌小時候進宮去,皇上總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抱著她坐在膝蓋上。舒寧舒雅都嫉妒得要命,因為她們的父皇從來不抱她們。
皇上還是她的啟蒙老師呢。教三四歲的她認顏料認毛筆認各種紙張,後來又親自給她點了個畫師教她繪畫。畫的好了自有獎賞;畫得不好,便用手猛點她腦門兒。
皇甫惜歌只顧神遊,任流蘇與花黃在她頭上臉上擺弄著。這兩個丫頭極知她的喜好,除非她自己有些特殊要求,比如要顯擺下或者要淡雅些。
花黃偷偷問流蘇,方才那個表小姐可是長得不錯呢,又與三少爺青梅竹馬的,要不要給主子打扮得隆重些壓她一頭?
流蘇笑著搖頭,主子根本就沒提這事兒,便是不在意這個。何況墨兒方才學說了,主子可是給了那表小姐個下馬威呢。平日裡都是一般打扮、今兒反倒不同了,老夫人的眼睛可毒著呢,還不一眼就看穿了主子的小心思?
何況那幾房的也都是眼賊的,豈不是給人家笑話瞧。流蘇伸手取了個紅寶鑲嵌的赤金寶結別到那髮髻正前方,取了靶鏡叫主子自己觀瞧。
皇甫惜歌擺手不接那個靶鏡:“當你們嘀嘀咕咕我沒聽到?就這樣平常打扮便好。”
成親不滿一個月,身上總離不了大紅。正紅色的貢緞繡花盤扣對襟短襖,緙絲繡的紫紅八片裙下一雙大紅釘珠繡花鞋,就是一個字:俗。
皇甫惜歌自己評價罷這一身打扮,便隨在蕭孟朗身後往外走去,瓔珞在前頭掀開夾板簾子,流蘇與花黃給主子們披上狐裘。
到了老夫人那兒,劉遠馨已是在陪著老夫人說話兒了。見皇甫惜歌隨在表哥身後進來,又狠狠的兩眼剜了過來。皇甫惜歌溫柔的回她一笑,便上前屈膝給老夫人問安。
“今兒有客來,三郎張羅著你的兄弟們去花廳另擺幾桌吧,老爺們也隨你們一同過去。剩下我們娘兒們姑娘們也好說話兒。”老夫人吩咐孫兒道。
不等蕭孟朗答話,劉遠馨便站起來惶恐的微微屈膝道:“老夫人如此做豈不是令遠馨忐忑。這可是真真兒的將遠馨當客待了。”
“表姑娘太客氣了,表姑娘從寧州遠道而來又是幾年不見,怎麼能說不是客?”皇甫惜歌笑道,又轉頭望向老夫人:“祖母這是要給表姑娘接風洗塵吧?這十來天的車馬勞頓可真不容易呢,是該好好的坐下來說笑一番歇歇精神兒了。”
“大夫人可是忙著呢?祖母可有要吩咐孫媳做的?要不,惜兒去大廚房看看去?”
“都好好坐下便好。”老夫人緊著擺手,笑著對皇甫惜歌道:“誰敢指使你去廚房幫忙?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萬一那廚房外頭的柴火堆被你引著了,還得去街上喊水龍隊來救火。”
皇甫惜歌跺腳:“這是誰啊當著客人面前揭惜兒的短。祖母,人家可不依。”
兩位姑姑常來陪老夫人閒聊,皇甫惜歌小時候的糗事自然也提了不少。一老一少如今一唱一和,將那些小事兒都拿出來說笑,自然將劉遠馨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