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兒暗恨?
老夫人卻像沒聽見似的。在平時,蕭林氏若敢說出這話來,早就捱了她一頓臭罵了---你少在我眼前挑撥離間。
如今她只想聽聽皇甫惜歌如何應對,二夫人也與兒媳李秀媛相視低笑不語。三夫人和水雅琳卻被氣了個夠嗆。原來這滿府裡只有你大夫人一人賢惠,知道惦記老爺;老夫人也只有蕭三郎一個孫子?
皇甫惜歌微笑了。我本不欲與你一般見識,畢竟你是長輩不是?可你若上趕著送上門來,我若裝傻,你豈不認為我真傻?
“想必大夫人辛苦煲了湯後,從來不捨得自己喝上一碗半碗吧?這便是常說的賢良淑德了吧,惜兒得好好與您學學。”先捧一捧。
不等蕭林氏繼續洋洋自得,皇甫惜歌話音一轉:“今兒這菱角豬骨湯,大夫人倒該先嚐上一嘗,省得公爹他老人家喝罷後喊肚子痛。”
蕭老夫人猛抬頭,雙眼精光四射的望向蕭林氏。蕭林氏有些慌,這丫頭這話什麼意思?老夫人為何這般看我?
“祖母與夫人們若是不信,大可找個大夫來問問。菱角與豬骨豬肉可是犯衝的呢,十個人吃了必有九個喊肚子疼。”皇甫惜歌能知道這些,還真得益於年初在洛府住那一段。
她這菱角與豬骨犯衝的話一講出來,蕭林氏大驚,“這不可能。我進門兒十幾年了,可沒少做這個湯,大老爺怎麼從來都沒說過喝了不舒服?”
皇甫惜歌無奈。在家時,可沒人教過她如何鬥婆母鬥妯娌,囑咐的大多是如何防備妾室一類的話呢。於是她低頭不再言語。老夫人若真是心頭兒有數,何必她再添油加醋。
蕭林氏卻擺出一付不依不饒的架勢:“三郎媳婦將這話說清楚了才好,否則不是哪個都以為我不安好心了麼?”
皇甫惜歌抬臉,有些惶恐的望了望她,又求助般望向老夫人。嘴唇只是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你還叫惜兒如何說清楚?難道方才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你是想叫我請了大夫來,當眾說給你聽?”
真真是給臉不要了!老夫人暗罵。拿著錯處當美事兒,四處喊也就罷了,如今被人提醒了,怎麼還知錯不改反倒追究上提醒的人了?
若說這蕭林氏有心害大老爺,還真不大可能,誰做了壞事兒還特地拿出來給別人抓把柄呢。可她若是聰明的,便該離了這裡就去找大夫問過,往後莫再做這個吃食就好。到底是小戶出身,心裡缺根弦兒啊。
聽了老夫人的訓斥,蕭林氏猶如吹鼓了的鴨子被紮了一刀,瞬間洩了氣。忙起身跪到老夫人跟前解釋,說兒媳不懂事險些害了大老爺,往後必不敢再犯。呆一會兒回去後,定會找了大夫來教導,以免再犯食物相剋的錯兒。
蕭林氏嘴上如此說,心頭卻萬般忐忑。這湯做了有多少年,大老爺便喝了多少年,為何沒有症狀?那丫頭又不像個說謊的啊。
是了,那丫頭只說十個喝了九個喊疼,並沒說個個都逃不脫。想必大老爺便是個例外的,只因身子骨強壯腸胃好。每年四五月份吃魚膾,可是數大老爺能吃呢。
蕭林氏在這事兒上安了心,便一心等著老夫人發話責罰。老夫人不耐煩的擺手:“還不趕緊起來,喊丫頭們回去告訴聲,將那湯扔了去?”
二夫人忙起身過來攙扶蕭林氏:“這地冷硬,大嫂快快起來吧。娘既然發了話,那湯還真是該趕緊扔了,大老爺喝罷湯沒什麼不舒服,可不敢保證別人喝了一樣沒事啊。”
“若是六郎不湊巧也喝了那湯,大嫂豈不是得心疼壞了?”
蕭林氏身子一滯。雖說這話也是連敲帶打的,六郎卻實實在在是她的心尖子。煲了這麼多年的湯水了,自然也沒少了六郎的份兒,為何六郎也沒事兒?
老夫人麥芒樣的目光又盯了過來。蕭林氏滿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疼痛。看來真的得問問大夫了。若大夫說那兩樣食材並不相剋,再來與這皇甫惜歌算總賬。
“大嫂真是個有福氣的,大老爺和六郎都長了一付鐵打的腸胃不說吧,就連三郎也得笑自己運氣好,那湯根本送不到他眼前。”不用抬頭瞧,都知道這等話語出自誰口。
三夫人這話音一落,皇甫惜歌幾乎要笑出聲來。不知是三夫人學會了水雅琳的陰陽怪氣,還是水雅琳那種人註定要做三夫人的媳婦。真格兒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蕭林氏被二夫人扶起坐下,聞言訕訕的開了口:“煲湯這種手藝還是我與我綺芳表姐學的,哪敢拿到三郎跟前去賣弄。”
她此時似乎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