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大棍子卻怕官府,咱們只管拉大旗作虎皮,兩位姑姑到底是宮裡來的、是太后娘娘的人不是?”
“何況那人到底還是大夫人的親孃,大夫人再怎麼說……畢竟還有這個名頭在,多少也得給我家公爹留些臉面。最好的便是先暫時安撫住那老太太,等大老爺回來商量一番才好。”
小李姑姑點頭道:“郡主說得是。大夫人一眨眼在莊子上住了兩年了,大老爺也從來沒提過什麼,老夫人一直叫人追查的大夫人表哥也不見下落,若眼下就將還是親家的林老太太如何了,大老爺與蕭家的臉面……”
皇甫惜歌這時湊近了小李姑姑,附在小李姑姑耳朵旁極低的說了幾句話,小李姑姑滿臉驚喜的望向她,“真的?”
“嗯,姑姑您回頭與大李姑姑私下說說,你們二人知道就行了。我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只是為了留個後手而已。”皇甫惜歌依舊在她耳邊低聲笑答道。
習媽媽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對著腳尖兒。三奶奶囑咐的話兒一定是怎麼對付那林老太太,她到時只管瞧笑話便好,叫那死老太太進了鶴年居便大模大樣上了炕、將老夫人氣得夠嗆,現世報來了吧。
小李姑姑得了皇甫惜歌的話,心裡就踏實多了。郡主說得沒錯兒,蕭林氏這事兒既是躲不過去早晚都得面對,如今林家人鬧上門來並且以後還不一定來鬧上多少回,還不如趕緊解決了省心……大老爺這日子也得趕緊換個過法兒了。
兩位姑姑便隨著習媽媽離了清苑往鶴年居而去。三人前腳出了門,瓔珞便笑問皇甫惜歌:“可是主子以前囑咐四叔的那事兒早就辦好了?”
皇甫惜歌嗔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個鬼丫頭!眼下都這個時辰了,林家又鬧上門來,想必咱們那二爺還得在祠堂裡委屈到黑天了吧?你也就不用出去打聽著了,他的膝蓋跪爛了又與咱們清苑何干,我壓根兒就沒拿他當成咱們三爺的對手。”
琉璃頭午來過,送了些馬鈺然配的紫雪散四陳湯藿香正氣散和藿薷湯什麼的,還有些行軍散和數個防蚊蟲的香囊,不敢往正房裡拿怕主子驚了胎氣,在穿堂裡放了快一天了。
瓔珞想起了這事兒,便說她去穿堂將能分的先分下去省心了,“總在那裡放著也不是個事兒,不如剩下的叫白芷拿到後罩房她那裡去存著,誰用叫誰去領。”
“這馬鈺然還真是個細心的。”皇甫惜歌微笑著讚道,“你們幾個若都能遇上這樣的男人,我也就省心了。”
瓔珞假裝撇著嘴叫委屈,“還不是主子當初偏心?琉璃那丫頭隔三差五都能去藥鋪巡視,可不什麼馬鈺然都叫她抄上了?”
流蘇連忙替主子抵擋:“你從小就是個最貪玩的,別人不知道,主子與我還不知道?叫你坐那裡寫兩個字學學算賬,可比打你一頓還叫你難受,若叫你去替主子巡視產業,怕不將主子的陪嫁全都敗光了。”
瓔珞聽了這話便不饒流蘇,兩個丫頭當著皇甫惜歌面前連打帶鬧起來,這正房裡也熱鬧了幾分。再加上花黃本是流蘇帶出來的丫頭,緣何不幫著自己的師父,兩人一左一右掐著瓔珞胳肢她,直到瓔珞高舉雙手大叫主子救命,皇甫惜歌笑著幫她求情說你們兩個快饒了她吧,她也累了大半天了。
晌午時留下琉璃在清苑用了飯,翡翠瓔珞兩個丫頭與吳媽媽作陪。吃完了飯琉璃便來與皇甫惜歌辭別,“奴婢謝過主子賞飯,飯用好了也不耽擱了,這幾日準備要貼伏,兩個鋪子裡幾乎忙不過來,奴婢趕緊回去看看可能幫上什麼忙。”
皇甫惜歌叫流蘇去耳房取了兩匹天青色葛紗兩匹茜草色素綢一頂細葛布的帳子,囑咐琉璃帶回去:“那素綢是咱們桑林村自己織的,你做件夏裳穿吧,那葛紗給馬鈺然做件道袍或者直綴都不錯。”
琉璃屈膝謝賞,吳媽媽又出去給她叫了車送她回藥鋪。琉璃推辭說走回去便好,吳媽媽笑道你可是咱們主子身邊得臉大丫頭嫁了的,又在主子陪嫁鋪子裡管著事兒,坐個車算得了什麼,倆人便一路聊著,直到將琉璃送出了府門。
如今見習媽媽攜著兩位姑姑去了鶴年居,吳媽媽便進到正房來與皇甫惜歌低語了半晌,“這琉璃整天在藥鋪子里長著,又是麝香又是紅花的,會不會難以有孕啊?這都嫁出去快八個月了……人家馬鈺然可不是咱們的家奴,那是上有父母的良民,會不會因此給咱們琉璃氣受啊?”
皇甫惜歌當時便愕然。難不成嫁人後七八個月沒有身孕就是有毛病的?就不受公婆待見?好好的女兒家就是給人這麼虐待的?
“老奴是瞧著琉璃丫頭最近越來越瘦,那下巴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