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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給顧採鐲備好了三十二抬嫁妝,這財主家送來的聘禮又頗為厚實,老夫人都給換成銀錢做了壓箱,又全都叫顧採鐲抬回了婆家去。

等顧採鐲回門那天,午後才離了蕭府回涿州去,樊氏也開始打點行裝細軟——女兒出嫁如同了了一樁大心事,她很主動的與老夫人提起,要住到當初說好的那個莊子上去。

老夫人當時還挺納悶兒,倒是孫媽媽事後提了醒兒,說咱們三奶奶將那客院的三十個僕婦訓練得如同牢頭兒,誰還願在那兒住著啊。

聽了孫媽**話,老夫人撲哧一笑,之後又黯然道,“如此我到了地底下見了老太爺,也能挺直腰桿兒說我對得起他了,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反而塌了腰?”

見孫媽媽聽了她的話有些擔憂,便笑道:“不說了不說了,我聽惜兒的,活一天兒就得笑一天兒,死了再說死了的,現在說起來有些早。”

之後的日子裡,也確實是日日笑語歡聲。於是時光如流水,歲月如飛梭,轉眼又是一年春。還沒過三週歲生辰的禹哥兒,如今已經每隔兩日便隨著父親識字開蒙了。

大老爺的繼室夫人章氏,於四月二十三頭午生了一個女嬰,在蕭家這一輩兒姑娘裡排行老八,大老爺為其取名為菁,大名蕭婉菁。

今兒正是八姑娘蕭婉菁洗三的日子,皇甫惜歌一早兒便去了大夫人院兒裡幫忙招呼大夫人的孃家母親和嫂嫂。而午後小眠才起身不久的蕭孟朗,正在西書房教禹哥兒認字,琛哥兒磕磕絆絆的跑了進來,乳孃還在後頭追。

蕭孟朗起身迎過去抱了小兒子,笑令乳孃退下,說待哥兒餓了再喚她進來接。琛哥兒如今也快一歲半了,上個月底才戒了奶。這個可與他娘和哥哥的性子全然不同,戒奶的十來天裡天天哭得是昏天暗地,後來終於不哭了,乳孃和丫頭們全都幾乎瘦得脫了相,琛哥兒自己原本的雙下巴也有了他孃的模樣兒。

禹哥兒見弟弟來了,也就坐不住了,順著他爹專門給他做的那大高椅子便往地上出溜。蕭孟朗一手抱著琛哥兒,一手拿起方才教他的兩個字塊問他,說若是都記住了便帶著他與弟弟去院中玩耍,禹哥兒一邊指著字塊一邊大聲念道:“兄,弟”

蕭孟朗大笑,扔下字塊攜了禹哥兒的手便往外走。誰知禹哥兒又掙脫了他,跑回書案前爬上椅子、將‘兄弟’兩個字塊拾起疊到其它字塊之上,這才蹦下來跑過執了蕭孟朗的手:“咱們走啊,爹爹。”

蕭孟朗猛然有些慚愧。最近這兩年,還真是被惜兒染得越來越不羈了。如今竟被一個三歲小兒給他上了一課。抱著琛哥兒蹲下後,騰出又一條手臂抱了禹哥兒,高呼一聲:“起”

哥兒倆被父親的大力氣驚呆了瞬間,不約而同拍起手來。蕭孟朗樂不顛兒的抱了小哥兒倆出了房門去曬太陽。才一到了院子裡,禹哥兒便道:“爹爹放禹兒下來吧,只抱著弟弟便好。”

“娘怎麼還沒回來?瓔珞,瓔珞,防風”禹哥兒喚了兩聲瓔珞,猛然想起來瓔珞前幾天嫁人了,嫁得就是爹身邊那個三祿管事……還穿了一身大紅衣裳:“爹,嫁人就是穿紅衣裳嗎,今兒一早娘也穿了紅衣裳,可娘不是早就嫁給了爹?”

防風聽到禹哥兒的喊聲便飛快跑過來,正聽到三爺與禹哥兒討論關於嫁人的這些話,先忍著笑給三爺搬來靠椅,便笑著蹲在禹哥兒面前:“禹哥兒喊奴婢做什麼?是叫奴婢給三奶奶也搬個椅子備著?”

見禹哥兒狂點頭,便又搬了把靠椅過來,又將他抱到上面坐好:“三奶奶還沒回來,禹哥兒替你母親坐一坐吧。”

禹哥兒又是一陣子狂點頭,將蕭孟朗笑壞了。這孩子,爹沒在,便說得給爹預備個椅子等著,還要替爹坐一會兒,反之他娘不在亦是如此。坐個椅子也要找藉口

防風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三爺,有人給您送東西來,是個淡綠色的錦盒。奴婢方才給放到東稍間三奶奶的妝奩上了。”

蕭孟朗點頭笑道知道了,便陪著兩個兒子玩耍起來。玩了小半個時辰,小廚房的點心來了,便喚著乳母們將哥兒帶進正房西次間去吃東西。小哥兒倆的影子才消失在正房門後,皇甫惜歌也帶著花黃回來了。

進了淨房換罷衣裳洗了臉出來,皇甫惜歌便發現了妝奩上那個錦盒。早上走時還沒這個東西,這是哪兒來的?扭頭望向蕭孟朗,蕭孟朗微笑著走過來拿起錦盒開啟,緩緩拈出一條細細的銀鏈,銀鏈底下,晃悠悠垂著一朵湛清碧綠的翠玉小花——四個葉片的三葉草。

皇甫惜歌雙手捂住臉頰,幾乎不敢相信。遲疑,熱切,盼望,震驚等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