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一雙陰毒的杏眼將他們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只見她詭異的勾起了紅唇,悄然轉身,慢慢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
翌日,也不知是何原因,燁桑國派來議和的使臣突然改變議和條件,本來是割地議和,他們卻突然反悔,不但不割地,反而提出條件,讓乾雲國鎮守在邊境的精兵退守三十里。這無疑是在挑釁納蘭軒的龍威,兩國最終不歡而散,議和失敗。
而南疆國和乾雲國的國力相當,又因邊境的領土多次兵戎相見,兩國開出的條件幾番商議不下,最後也不得不暫緩議和事宜。也正因如此,司空南便順理成章的留在了乾雲國。
在前朝,和燁桑國議和告吹,又和南疆國意見相左,這本身就讓納蘭軒心力交瘁,可後宮也並沒有因此平靜。鳳仁宮裡幾次派人來跟納蘭軒稟告,皇后頭疾發作,情況十分不好。可納蘭軒心繫國事,只以為冷月是故技重施,並不放在心上。
直至太醫院的院使對冷月的病已經是束手無策,不得不親自來勤政殿稟報皇后的病症,納蘭軒這才知曉,冷月的頭風症已是嚴重之極,再拖下去,只怕會影響皇嗣,他這才火急火燎的往鳳仁宮趕去。
頓時,整個皇宮都蒙上了一層陰霾之色,所有的宮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半分,不小心說錯了話而丟了小命。
納蘭軒來到鳳仁宮的時候,沈清憂和傅雅正在為冷月侍疾。見他來了,兩人皆輕輕起身問安:“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納蘭軒臉上的氣色不是很好,可當掃過沈清憂,他的面色終是緩了幾分。他走至鳳榻前看著已經陷入昏迷,臉色蒼白,額上還不斷冒出冷汗的冷月,不由皺了眉:“到底是什麼病?怎會這般嚴重?”
一旁的御醫呼啦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答道:“臣等實在查不出皇后娘娘的病因,請皇上降罪!”
聞言,納蘭軒眼眸一沉,隱隱有了怒意:“連病因都查不出,朕養你們何用?”
沈清憂看著微怒的納蘭軒,幾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卻終是不發一語。直到他責罰了幾位御醫,她才緩緩開口:“宮中的御醫個個醫術精湛,卻都查不出皇后的病因,這要再拖下去……”
話還未說完,她便輕輕嘆了一口氣。聞言,納蘭軒的面色又沉了幾分,亦是沉默無語,半晌才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遂開口道:“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昨晚她怎能休息好呢?燁桑國的使臣前來,見到熟悉的人,她那些血色的記憶全部都被喚醒,她如何休息的好呢?
“臣妾無事,只是擔心皇后娘娘的病情,讓皇上掛心了。”沈清憂淺淺一笑,柔聲說道。
納蘭軒又看了她一會兒,這才開口:“眼下皇后病了,你可不能再有事,行了,你也累了半晌了,和雅妃都回宮歇著吧,讓其他嬪妃來時疾便好。”
“臣妾遵旨。”沈清憂和傅雅微微屈膝,可當起身的時候,傅雅一雙美眸中掠過妒色,皇上的眼裡果然只看得見沈清憂,從他進來,就沒正眼看過自己!
出了鳳仁宮,沈清憂沒再和傅雅說過一句話,便扶了玉茭的手緩緩走在了前面。傅雅見她對自己的態度如此漠然,微微挑了眉,不由追上去,含笑喚道:“妹妹,請留步。”
“妹妹,你看,自從入了宮,我都還沒和妹妹好好說過話,這都生分了。”她臉上含著真切的笑意,一邊說,一邊伸手握住了沈清憂的手:“其實我知道,妹妹定是還在生我的氣,但我與皇后交好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因此冷落了妹妹,妹妹可要包涵。”
身不由己?當初陷害她是身不由己,如今不顧姐妹情誼也是身不由己,真是好一個身不由己呵。
沈清憂心中冷笑,面上卻平靜無瀾,只見她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淡淡開口:“雅妃的身不由己本宮已經領略一二,只是雅妃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這‘妹妹’二字若是在私底下叫叫也就罷了,可是若讓有心人聽了去,只怕雅妃會被冠上一個尊卑不分的罪名!”
看似好意的提醒,卻字字都顯示著她對她的疏離。傅雅微微一震,還從未見過她這般肅然的對自己說過話。她略顯尷尬的笑了笑,笑得過於牽強:“貴妃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妾疏忽了。”
“臣妾知道,娘娘心裡肯定是對我失望之極,可是臣妾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對於皇后娘娘的話,我除了言聽計從,根本別無選擇。”傅雅哀哀的說道,臉上那被逼無奈的表情令人不禁動容。
“是嗎?”若是換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