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從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和香囊,李棋幫木楚將口鼻圍好後,把她放入空空的木桶中。桶蓋合上的瞬間,她看到李棋撕下自己衣裳的下襬,封住口鼻躍入桶中。
隨後,木桶隨車移動起來,不多時,車停了下來,木楚聽到搬卸木桶的聲音,很快,又有東西搬上來。隨之,惡臭的味道更加強烈
3、清潔誠可貴 。。。
,撲面而來,勢不可擋。即便鼻前蓋著香囊,她仍感覺到陣陣刺激性氣體撲面而來,辣得眼睛生疼。
木車再次移動,她在桶內縮成一團,心中默默數數。天煞的,這光王府到底有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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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兩個黑衣人躲閃著向光王府西側的桃林奔去,另兩個雜役裝扮的人推著四個木桶向光王府西側的小門而去。這個小門平日是專為府內來往雜役所設,光王府守備森嚴,此門外仍設有兩個衛兵看守檢查。
小門外,一匹瘦馬拉著一架板車穿過窄巷緩緩而來。門口的兩個守衛常年看守這個小門,已與府內來往雜役相當熟悉,此時見到那匹瘦馬,便知是搬運光王府泔水及汙物的趙四,待那趕車人走到小門口,卻又覺得面生。
“哎,今兒怎麼換人了,趙四呢?”高個子的守衛問道。
“小的趙甲,四表哥昨兒生病了,今兒我就替他來了。”
“看來趙四病得挺重的,不然他從不誤工的。”矮個子的守衛感慨。
閒談之間,隱隱有味道隨風飄來,矮個子守衛笑著對高個子說道:“今天好像味道特別的重呢,上次是我檢查的,今日該你了啊。”說完開啟小門,向後退了退。
很快,兩個雜役將四個木桶推至門口,高個子守衛先沒去檢視木桶,卻皺眉看了看兩個雜役,問道:“兩個兄弟看著面生,新來王府的?”
“是,是,昨兒白天才進府的。小的李巖,那是我弟弟李石。”一個雜役恭順地回答道。
遠處矮個子捂著鼻子道:“那就對了,這活兒都是新來的幹。你們兄弟熬過這陣子,再來新人就熬出頭了。”
“今兒味道特別衝啊!”高個子守衛捂住鼻子走向木桶,又不願靠得過近,便伸出佩刀想將木桶蓋子挪出條縫隙。
此時,不遠處傳來淒厲的叫聲,“走水了!——救火啊!救火啊!”
幾個人回頭看去,桃林方向火光泛起,映著滾滾濃煙。
高個子迅速收回刀,向另一個看守道:“我去內府報告。”然後回頭衝兩個雜役喊道:“別愣著了,還管那兩個推車幹嘛,快走啊,救火去。”
三人匆匆跑開後,矮個子守衛回過神來,對等候的趕車人招手道:“趙甲,趕緊把這些桶搬走吧!臭死了!”
是夜,星空中一輪皓月。
月光下,光王府高閣中一個男子一襲長衣立在窗前,夜風吹起他墨綠色的外袍,衣角繁複的縫線;細緻的鉤圖,盡顯華貴。白月光傾瀉而下,映襯出他俊挺的鼻翼;濃密的黑眉以及略帶戲謔的薄唇
3、清潔誠可貴 。。。
。他略低頭擺弄著手中的墨色佩飾,目光低垂,眉目的陰影掩蓋了眼中的神色。
那佩飾光潤圓巧,通體墨黑,在白月光中,自墨色深處,似有碧綠的光芒若隱若現。
桃林方向喧鬧的喊聲令男子輕抬起頭,望著映天火光,薄唇挑起,不滿地低語:“哼,還搭上我一片桃林。”
作者有話要說:米帥,雖然你現在胖了,你也還是米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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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尼的審判 。。。
瘦馬拉著木車緩慢地駛出窄巷,漸漸離了光王府守衛的視線。
一入大道,趙甲便高揚起馬鞭,那瘦馬嘶鳴一聲,在幾近無人的夜色中奔跑起來。
大桶中的木楚初時在王府小門心臟狂跳,待馬車再次移動時,心中又狂喜,隨著馬車緩慢的行走節奏,竟在心裡哼起了小曲;待她感受到馬車已經奔跑起來時,這個在自己時空一沒偷過醬油,二沒虐過螞蟻,絕不會進監獄的良民,突然生出了亡命天涯的氣概與萬丈豪情。差一點便拍著巴掌高歌,有多遠就逃多遠,我不怕難。
但是氣概和豪情都源自此女的激情,激情總是太過短暫。很快,在馬車木桶的顛簸之中,她打著哈欠又扭頭睡去。
鼻子是個了不起的器官,無論香臭,待得久了,它總會慢慢適應。
…………………………………………我是作者廢話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