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煎個藥。”
我微微頷首,想起身將那一盆子的血水倒掉,再換新的,可他仍不放手,吃力地開口:“七叔……看一下她的手……”
七叔看向我,隨後將視線落到我方才被伯卿咬出血的虎口上,我低下頭,心裡一陣亂,他,是在關心我?
我怔愣著,不知七叔何時給我上了藥,又包紮了傷口,直到聽他說:“丫頭,這幾日你這手也不能碰水,擦身這事還是讓其他人來做吧。”
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七叔隨即便離開了。
七叔才走,我便把七叔的吩咐給忘了,也忘了稱呼,而直接說:“我去取水給你擦身。”
然而才抽動手掌,他便用力握緊,微睜著眼,虛弱道:“你忘了方才伯醫師的吩咐了?讓她們來。”我愣了愣,才意識到他說的“她們”是指屋外那群丫頭,也想起了七叔的吩咐,我的手被他咬傷了,暫時碰不得水,可是他一直這麼抓著我也不是辦法啊。
“那我去取件衣裳給你披上,你這樣會著涼的。”他原先的衣服已然毀了,如今光著上身,著實不大好。而且,我坐在他邊上也不夠自在。
“無礙,讓她們來。”又是這句,我無奈一笑,又不敢強行掙脫,只怕扯開了他的傷口,唯有乖乖坐在他邊上。
須臾,屋外來了人,送了新的熱水來,是阿英。她擰了一把布巾,走上前,給他擦身,擦到我與他交握的雙手邊時,阿英手一頓,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不善,我又是無奈一笑,再去瞧那始作俑者,他皺了皺眉,終是放開了我。
得到釋放後,我心下也略鬆了口氣,更自在了些。
又過了一陣,阿英替他擦拭完後,便欠身離開了,接著,又只剩我和他兩個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阿嚏!”
看到他仍是光著上身,想必是有些著涼了,我立即彈跳起身,說:“我還是去給你拿件衣裳來!”
不等他應聲,我便徑自開啟櫃子,從裡頭拿了件乾淨的衣裳,正要替他穿上的時候,他又抓住了我的手,說:“倘若我今日死了,你是否會難過?”我手上一頓,心中一緊,沒有料到他會這般問我,也不知他問了我該如何回答。
死……我如今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