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移,隔著衣服撫過她的肘,臂,肩……
感覺到有一絲異樣,項陵睜開眼睛,直直撞進晚雩漆黑如古井的眼睛。
四目相對,皆無語。
晚雩懵了,她沒想到一個夢醒來就會成真,原以為只是一場春夢,卻不想睜開眼睛,夢中所發生的都在上演。
項陵本能地不喜歡她這個眼神,微微一笑,誘哄道:“閉上眼……”
晚雩卻沒動,她依舊那麼直接地看著他,絲毫女子該有的羞怯也沒有,項陵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再說話,他俯下身,欲再吻下去,卻不得不停住。
晚雩的手,擋在了他的胸前。
又是四目相對,晚雩眉頭深鎖,猛地轉過了頭去,呼吸開始紊亂。
夜太靜了,靜得晚雩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手掌心處一片火熱,那是他的體溫。
手微微一抖,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層驚惶。
項陵嘴角一勾,趁著晚雩迷失心神之際,飛快撥開她的手,傾身再次吻了下去。
雖然很溫柔,可是背後醞釀了太久的壓抑,幾乎讓晚雩承受不住,她死死掐住項陵的手臂,然那威脅卻又顯得那麼地不堪一擊,只沒多久,所有的反抗便被項陵的鋪天蓋地的溫柔澆滅。
指尖滑過,衣衫委地,滑若凝脂的肌膚夾雜著汗水緊緊熨帖在一起,釋放著最初的情感,藉此慰藉迷失的心靈。
夜,還很長……
一夜的疲憊後,晚雩在驚夢中醒來,身邊是空的,被衾下的溫度是冷的,她半坐起來,發覺房間中安靜地沒有一個人在。
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揉揉亂了的發,本欲喊人,卻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一處淤青後自己下了床,隨手抓過一件中衣穿上,喚來了人洗過澡以後又吃了早點,還沒出門,門便被敲響。
一聽這急躁地節奏,晚雩就知道是誰的,她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將釵子插進發間,玉衡開了門,果不其然,走進來的是慕盈那調皮的身影。
慕盈越過玉衡直接來到晚雩身邊,嘖嘖稱讚,豔羨不已地說道:“姐姐的釵子真好看。”
晚雩拉過她信步往外走,道:“你要是喜歡,我都可以給你。”
“那不要!”慕盈連連擺手,她挽住晚雩的手臂,“那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沉了,戴上去腦袋要掉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眼一彎就笑了。
兩人看似隨意逛著,待走到偏僻之處,晚雩找了個藉口打發走玉衡,拉過她的手站在湖邊,道:“盈盈,我想你幫我忙。”
她神色凝重,眉頭緊鎖,似有千斤沉重壓在心頭,慕盈下意識往遠處看了一眼,低聲問:“怎麼了?”
“你還記得這裡嗎?”
慕盈順著她所指看過去,只見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因陽光漸濃,那些冰開始融化,只輕輕一碰就可碎裂。
她點點頭,等著她說下去。
“所有人都以為是舒瑾為了救我才會昏迷,殊不知那日是舒瑾先借酒裝瘋,將我推進水中,待人來了之後,又故意來救我,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我怕其中有詐!”她指著腳下一片光禿禿的土地,“這,便是我被他推下去的地方……”
溺水的恐懼,再一次襲擊了她,她清晰地記得當初出車禍掉入滔滔江中,自己是怎麼在痛苦的掙扎中昏過去的,而這一次,舒瑾又幫她回憶了一次。
慕盈正在想問題,忽見她神色不對,呼吸急促,臉色泛白,她心中一驚,忙握住她的手,卻驚覺她的手冰涼,甚至還有細細的冷汗。
“別怕別怕!沒事了,有我在呢!”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將她攬入懷中,低柔安慰著她,一遍又一遍,晚雩終於從恐懼中恢復過來,她幾乎虛脫,靠在慕盈瘦弱的肩膀上,心有餘悸地大口呼吸,眼一閉,一滴驚惶的淚便落下,她緊緊握住慕盈的手,幾近祈求:“別走!別走好嗎?”
慕盈忙不迭說好。
“盈盈,我希望,能借助沐家莊的勢力。”
慕盈怔住,面有為難之色。
她是沐家莊的少夫人不假,可是沐家莊現任當家是沐溱的父親沐驚濤,她對沐家莊的事物幾乎插手不得,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晚雩見她為難,也不好再說下去,她失望地垂下了手,慕盈咬了咬下唇,拉住她的手,道:“雖然沐家莊的勢力我不能幫你弄到,可是我身邊有幾個信得過的,若是你有用,我可以讓他們幫你。”
晚雩陰霾了的臉終是撥開烏雲見天日,她笑了,回握住慕盈的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