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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將茶水放在舒政的手邊,低聲說道:“父皇,喝點茶吧。”

兩個宮女給項山水和項陵奉上茶水,項陵接過,藉著喝茶的動作瞟著晚雩。

七七四十九日的祈福,她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眼睛都有些灰沉沉的。

項陵嘆氣,將茶放在一邊,一抬頭卻見父親看著自己,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他略顯尷尬地扭過頭去,只聽舒政說道:“晚雩,你先別走,聽聽也好。”

項陵心中一驚,下意識看了過去,只見晚雩不慌不忙應下,垂手跪坐在他身邊,開始為他磨墨。

“兩位愛卿對金銀衣二衛有何想法。”舒政將奏章放在一邊,抬頭看著項山水和項陵。

那奏章剛好放在晚雩的手邊,晚雩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內容,那是項山水的上奏請求減免受災地區賦稅的奏章,上面陳述了受災地區之廣,難民之眾,以及死傷之多。晚雩這才想起前些日子渤海郡發生了地震,傷亡慘重,死難者已逾萬。

這個時候,應該想辦法災後重建,安撫民心吧?地震在這個時代向來被看做天怒,要是不好好處理,會讓有心人鑽空子,頃刻就有可能危及皇權。

晚雩收回目光,專心磨著墨,然她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項山水先開了口,他道:“臣無異議。金銀衣二衛不僅是陛下的貼身護衛,更是直接聽命於陛下,上至皇親下至百姓,只要誰犯了罪,都可以抓。只是這樣,會不會賦予了過大的權力,怕是到了後來會養虎為患。”

舒政搖了搖頭,說道:“愛卿憂慮的是,但是隻要選人得當,便不會出現愛卿所慮之事。朕想過了,金衣衛在明,光明正大地保護皇族,而銀衣衛在暗,收集江湖勢力,若不能招安,便離間,後一網打盡。”

晚雩時不時瞥著奏章,想著究竟哪裡不對勁。

項山水的字很好看,瘦而挺拔,蒼勁有力,拐角處總是方方正正的,跟項陵的字很像。

她終於想起了不對勁在哪裡,他的字和項陵送給她的絹帛上的字幾乎一模一樣,她還以為項陵是因為受到他的影響,所以父子倆的字很像。可是哪有人的字能模仿的一模一樣,連神韻也一樣呢?

項陵不是一個喜歡錶達自己內心的人,又怎麼會寫那些酸不溜丟的詩呢?

那些詩,不是他寫的!

研磨的手頓住,她恍如被抽離了魂魄,呆呆地坐在了那邊,直到舒政叫了她好幾遍,她才恍然驚覺,整個人挺直了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舒政見她額頭冷汗涔涔,頗為關切地問道。

晚雩回過神來,忙說沒有,她飛快地研磨,低頭說道:“兒臣沒事,兒臣只是在擔心渤海郡的災情……”

舒政微微一笑,說道:“渤海郡的事朕已經有了主張,你不必擔心,倒是金銀衣二衛,你還有什麼想法麼?”

晚雩冷靜了心神,想了想說道:“兒臣以為丞相大人的顧慮完全在情在理,若是控制不好,金銀衣二衛就會成了朝廷的大患,畢竟它能得到的權力,是不受牽制的。除了皇上,誰也不能驅使它。時間久了,他們就會矇蔽聖聽,一意孤行,給朝廷蒙灰。不過……”她又說,“金銀衣二衛,完全可以內部互相牽制,雖然銀衣衛不如金衣衛的權力大,可是它在暗,它獨立甚至對立於金衣衛,誰也不知道走在路上擦肩而過的是不是銀衣衛。一旦金衣衛的人犯了事,銀衣衛便可以將之拿下,審問,定罪!”

舒政點點頭,又說:“你可有合適地人選來掌管二衛?”

晚雩咬了咬下唇,道:“兒臣不懂這麼許多,只是一些皮毛建議,至於誰是人選,父皇定奪便可。”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奏章,更加確定了上面的字和絹帛上的字是一模一樣的。

項陵注意到她的臉色每看一次奏章便白一分,不解地跳了一下眉,伸手去過新添上的茶抿一口,藉機打量她的神色。

那奏章不過是父親請求減免渤海郡賦稅的奏章,有什麼會讓她神色大變呢?

正思忖著,舒政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他忙放下茶杯,只聽舒政說道:“陵愛卿素來有龍淵劍之稱,這金衣衛統領一職,非你莫屬!”他呵呵地笑著,令項陵心中一懼,他對他深深一拱手,正要拒絕,卻聽晚雩說道:“父皇真是好眼光。”

於是本要拒絕的話打了個轉吞回腹中,改口成了:“謝陛下!”

舒政又微擰起眉頭,道:“這銀衣衛統領該由誰來做呢?”

項陵平時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