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哈喇子都要流下來的可憐樣,陰漸寒無奈地搖搖頭,拉回自己快被扯掉的袖子,眼一橫,道:“想吃?”
方舒忙不迭點頭,眼睛裡彷彿有閃亮亮的星光在閃動,陰漸寒摸摸他的頭,一把扯下荷包,往小販走去,若不是天性內向使然,方舒早就高興得要蹦起來了。
一手一串糖人,他如獲珍寶,每一下都舔得極為小心,好像用大力了糖人就會消失一般,冷若和莞爾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天真無邪的他,不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忍。
喧鬧的人聲中突然一閃而逝不和諧的腳步,聲音很輕,動作也很快,可還是叫冷若敏銳地捕捉到,他不動聲色地加快了一步,和方舒並行,低聲警告道:“有人在跟蹤,別玩了,趕緊去公主府。”
方舒有些害怕,怯怯地縮了縮脖子,點頭說好。也不敢再左顧右盼,悶頭往前走去。
莞爾和冷若依舊跟在他和陰漸寒身後,隨時注意跟蹤之人的動向,然拐過彎,就發現那些人已經不在身後了,看來是知道自己被發現,回去了,或者是隱匿在人群中。冷若不敢掉以輕心,方舒一進長安就有人跟蹤,看來舒瑾在長安的耳目實在不少,說不定這街邊擺攤的就是他的人。
公主府門口把守著兩個守衛,兩個人見到陰漸寒和方舒,皆橫眉相向,擺擺手就要趕人,方舒只是遠遠地看過這樣華麗的門,從來也沒有進去過,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守衛的兇惡臉色下更加害怕,他縮縮脖子,躲在了陰漸寒的身後。
“你們幹什麼?”莞爾衝上前一把打掉守衛要推陰漸寒的手,不由怒道:“這是公主要見的人!誰讓你們如此放肆!”
守衛見到莞爾,心肝一抖,慌忙哈腰道歉,大罵自己有眼無珠,莞爾一個白眼丟過去,拽著方舒就往裡走。陰漸寒緊跟其後,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他還特意揚了揚拳,嚇得守門的臉色一白,忙連聲道了歉才滿意地進去,冷若搖搖頭,一言不發。
“公……公公……”方舒很想說出那個主字,可是一時緊張,結巴導致那個主字怎麼也說不出來,幾個公連在一起,就成了公公,晚雩失笑,道:“我可不是公公啊。”
她雖笑得溫柔,可是被這樣開玩笑,方舒還是緊張,他垂下頭去捏著衣角,不知所措起來,晚雩又說:“就當是你自己的家,不要拘謹了。”
方舒點點頭,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陰漸寒上前一步,對她拱了拱手,取出一張羊皮書遞過去,神色嚴肅道:“公主,這個請您過目。”
晚雩接過,好奇的目光在見到羊皮書上的血跡時變得凝重,她開啟了羊皮書,仔細看了起來。
“小公子。”晚雩差點就要喊出方公子,話在嘴邊打了個轉變成小公子,方舒第一次被人稱作公子,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輕聲道:“公主還是叫我陰十一好了。”
晚雩眉梢一挑,看了一眼陰漸寒。
陰漸寒眉頭一皺,這才想起來當初自己開玩笑,說要讓他當自己的親弟弟,看來他是聽進去了。
“那好,陰公子,到時候還需要你作證,你願意指證河南王嗎?”
方舒點頭如搗蒜,十分真誠的看著晚雩,晚雩微微一笑,讚許地看著他。
方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圈套,還滿腔熱血,以為終能報效朝廷。只是一場戲,他們演得天衣無縫,輕鬆的就將方舒蒙了過去。晚雩收好羊皮書,吩咐下人收拾出三間廂房給他們住。
方舒前腳剛離開,方馨後腳就闖進了公主府。
“舒晚雩!”下人們不敢攔她,又不敢讓她進來,一路跟在她身後,企圖勸她就此回去,方馨一個眼神橫過去,嚇得他們膽兒更小了。她準確地找到晚雩所在,惡狠狠撲過去。
“你想對舒兒做什麼?你這個沒人性的女人!我掐死你!”
方馨完全失去了理智,力氣大得嚇人,晚雩一時不慎,竟被她死死掐著不能動彈,胸腔裡的空氣迅速流失,脖子快要被捏成一根管子,她掙扎著要去抓開她的手,卻不想方馨就算受了傷也不鬆手。
她是抱了與她同歸於盡的想法才來的!
僕人們見狀,嚇得更是面無血色,一窩蜂似的圍上來,拼了命架開方馨。好不容易從她的手中逃離,晚雩捂著脖子大口喘氣,疼痛使然,她怒火中燒,推開扶著她的侍從。
“你發瘋也不要跑到我地方來發!”
方馨扭動著手掙扎,破口大罵:“你才是瘋子!你憑什麼關著我兒子!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晚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