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珏看了一眼毛士青,道:“開城門,殺敵!”
毛士青臉上浮起喜色,抱拳領命,提劍走了下去,弓箭手還在射箭,目標對準了鍥而不捨登城樓的匈奴人,一串串火箭吞吐著火焰射到匈奴人的盔甲中,火焰一碰到油,就迅猛地燒了起來。
城樓底下一片哀號,屍體如山。
晚雩看著成少青的擔憂目光突然一變,抬頭看著後方突然出現的一大隊人馬,看人數,大約有四五萬。而他們的服裝,竟然是匈奴人!
她臉色一凝,更加蒼白了。
左賢王看見有援兵過來,仰天哈哈大笑,舉劍喊了一句殺,刀光劍影中,又是好幾個人倒地。
然那援軍卻在接近成少青後方時,忽然出現了變故,雙方沒有進行廝殺,而是融入了對方的隊伍,左賢王笑不出來了,舒珏臉色忽明忽暗變得很奇怪,而晚雩,卻呆住。
近了,她才看清領頭人的身影,是那麼熟悉,夜夜同床共枕,她不會認錯。
果然,他還活著!
她傾過身子,欲看得更加仔細,卻被舒珏拉住了手,舒珏的聲音說不上喜悅,甚至有一絲不悅在裡面,晚雩沒有聽出來,她動了動,想掙開他的束縛,卻不想他握得緊了,根本就掙不開。
“珏兒,你看,他回來了!”一時忘形,她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舒珏一怔,不再拽她,手卻不曾鬆開,他望著她,雖然看不出有多大喜悅在裡頭,可是他能感覺到,來自她心中洶湧的狂喜。
他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有多傷心?
是像那些陽奉陰違的人一樣象徵性地掉幾滴眼淚,還是傷心欲絕?都不會吧,他們的感情說不上濃厚,卻沒有那麼淡。
可是,他不想他們之間,僅僅是那種血緣親情。
“啊!”晚雩發出驚呼,舒珏看過去,原來是項陵受了傷。
他目光一利,死死拽緊了拳。
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羊皮書還有一份在匈奴人手中,項陵佯敗,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然後假扮匈奴士兵,混入左賢王大帳,取回羊皮書。
到此為止,是他那日在桂宮和項陵說的計劃,而下面,卻是由成少青來執行,等他一回來,成少青就會秘密殺死他,或者是毒死或者是暗殺,總之,不能讓他活著回長安。可是,為什麼他還會活著?!
成少青難道沒有執行自己的命令?!
舒珏暗暗咬住了牙,該死的成少青,果然是個重情義的漢子,竟敢忤逆他的命令!
晚雩全身心都在項陵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舒珏的變化,匈奴人在三方的夾擊下越來越不堪一擊,長安城屯駐了十萬的兵馬,加上成少青和項陵的,差不多有二十萬,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匈奴人卻被連日來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再加上突然湧出那麼多的敵人,他們竟一時慌張,士氣低迷,沒多久就被包圍成一圈,毫無招架之力了。
左賢王被保護在正中心,眼眶發紅,狼一樣盯著緩緩逼近的敵人死了的都是弱者,留在他身邊的,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如果突圍,或許還能成功,只要能到達被匈奴人控制的城池,他就有辦法攻回來。
項陵猜出了他的想法,和成少青換了一個眼色,點了點頭。
“活捉左賢王,重重有賞!”
士兵們騷動起來,每個人眼睛爆發出一股精光,死亡的氣息在為數不多的匈奴人四周擴散。
項陵握緊了龍淵,曾經,他戰敗在左賢王的馬下,曾經,他的死亡傳遍了整個中原。
而如今,他將會用這柄劍,將一切都找回來。
成少青感覺身側有閃過一道人影,回頭的時候發現項陵已經不在馬上了,他臉色微變,追隨他的聲音看過去,但見他執劍衝進了匈奴人中。龍淵吞吐著死亡的氣息衝散了原本牢牢團結成一個圓的匈奴人。圓一衝散,包圍住他們計程車兵迅速發動了攻擊,廝殺再一次開始,以壓倒性的。
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被憤怒衝昏了的左賢王眼睛爆紅地看著項陵,大刀毫無章法地亂舞著。憤怒中的他,每一刀都蘊含了自己所有的氣力,每一刀,也都沒有線路可循。
可是這樣兇猛的打法,最是耗費氣力,他沒多久就開始力竭。
項陵眼睛微眯,抓住了這個機會,當頭一劍斬下,左賢王臉色大變,矮下身子往邊上一滾,險險避了過去。
他一刀插入地面穩住身形,看著項陵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
上一次將他斬殺馬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