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爭執,一道女子的聲音氣勢凌人地壓過侍衛,直直穿進她的耳朵,她狐疑地抬起頭,卻因隔了一道宮牆而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只能從聲音上判斷是有人想進來卻被攔住。
晚雩失笑,這些天被關在這裡,倒是差點忘了他的后妃呢!
儘管他可以將自己的身份隱瞞起來,可是長秋殿住了人,這總瞞不了吧,他又一連三天夜宿在這,那些后妃也是時候該著急了。
“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攔本宮?!”這個聲音太熟悉,晚雩眉頭一皺,腳步先於意識快步走了出去。
面前一身錦衣華服的人不是成梅是誰?三年不見,她完全脫去了青澀稚嫩,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與身份地位相符合的威儀。
“梅梅?”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熟人,晚雩眉梢掩飾不住欣喜,迎了上去。然還沒走幾步,手便被人拉住,那幾個惜字如金的宮女第一次講了一句完整的話。
“姑娘,您身子還沒好,不能隨便吹風,請跟奴婢回去。”說完,和另外一個宮女相視一眼,用力將她拽回去。
成梅往前走了一步,侍衛立刻拔刀相向,她停下腳步, 一眼橫過去,侍衛猶豫再三,終是收回了刀,改為跪在地上,打算用××阻攔成梅進去。
“滾開!”很少發脾氣的成梅一腳踹開他,氣勢洶洶地繞開他們的阻攔就走了進去,她抓住扣著晚雩的宮女的手,揚起手狠狠揮了下去。
啪的一聲,宮女整張臉都偏了過去,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在第一時間不卑不亢地跪下,眼睛盯著成梅的繡花鞋,說道:“夫人,奴婢有哪裡做錯的地方請夫人責罰。可這是陛下的貴客,身子不好,請夫人三思。”
晚雩想解釋,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說你的丈夫我的弟弟對我產生了男女之情,所以將我關在這裡?她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殷切地喊了一聲她:“梅梅……”
成梅輕蔑地俯視著她,深吸一口氣,道:“陛下的貴客,我怎麼會輕易冒犯,我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陛下流連忘返!”她的目光移到晚雩的臉上,其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看晚雩就好像看一個討厭的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一時懼怕,下意識後退一步。
她後退,成梅便逼近。
“好看!”她點點頭,眼中一閃而逝柔和,她欲再前進一步,兩個宮女卻抱住了她的腳,死活不讓她再進一步。
成梅低頭看了她們一眼,乾脆妥協,她道:“從知道長秋殿住了人,我就知道是你。”
晚雩不語,心裡咯噔一下,總覺的她的眼神就好像光,能夠將她看穿。
“做他的女人這麼些年,我早就看清楚了。”她冷冷一笑,“哪有什麼永恆,那些我不該肖想的,我早就不想了。就在你死的那一天,我都知道了……”
兩個女人看著對方,都不說話,四周一片沉寂,抱住成梅的兩個宮女見她絲毫沒有挑釁的意思,便鬆開了抱住她腿的手。
門外起了一陣騷動,然後是一干人齊齊跪倒的聲音,晚雩正對著大門,清楚地看到舒珏那張略顯急躁的臉,他大步衝到成梅身後,突然停住。
知道他就在身後,成梅挺直了背既不回頭也不說話,彷彿身後沒有人在。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有些發虛的聲音突然拔高,“誰讓你來這裡的!”他又回頭,對這一干不敢起來的侍衛大發脾氣,“一群廢物!都是廢物!”
侍衛們忙叩頭求饒,成梅卻笑了,叱的一聲在吵鬧的院中顯得很沒有存在感,卻讓舒珏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她回過頭來,看著舒珏,輕描淡寫地說道:“陛下也別怪他們,要是今天我進不來,我就會撞死在門口。”
死……?!
舒珏心一驚,徒然噤聲,回頭望著她,眼中竟有慌張閃過,就好像偷情被抓包的丈夫。成梅望著紅漆大門,沒有注意他眼神的變化,侍衛們見她為自己說話,紛紛感激不已,渾然忘了也是她讓他們陷入險境。
“梅梅。”舒珏拉住她的手,這一刻,他覺得她離他是那樣遠。
成梅回過頭來,一如既往地笑了笑,卻如寒冬中的雪花,毫無溫度,“陛下,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舒珏差點就要衝口而出,可是話到了嘴邊,忽然覺得這兩個字變得十分沉重,成梅見他猶豫,本就不抱希望的心更加寒了。
“陛下……”她又開口,舒珏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成梅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望向了門外,幽幽然盛滿了灰敗,“你知道每天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