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被沈若非自動忽略了,她直接撲倒在床上,懊惱不已,心裡邊在吶喊:
天啊,我在作孽啊,還我那個粉雕玉琢的鈺兒吧!
第六章 暗衛
深夜,客棧外,樹林。
黑衣人單膝跪地:“爺,屬下無能,竟然查不出那人的來歷。”
錦衣男子皺眉:“怎麼講?”
黑衣人道:“屬下僅能打探出那人名叫沈若非,於半月前自鄲州城來此地。在鄲州時,借住在禮部侍郎周文敬家中,與周文敬之子周子俊交好。沈若非在鄲州城花魁大賽上因文采出眾而獨佔花魁,次日一早即離開前來虞城。據查,匆忙離開的原因是沈若非無意中戲弄了毓貴妃的弟弟、鄲州知府李威的兒子李琦。李琦派人要強押其回府為自己治病。”
錦衣男子神色莫測,低聲自語:“周文敬?周子俊?毓貴妃?李琦?”
“周子俊那裡可有打探?”錦衣男子問。
“有,屬下著得力部下接近周子俊,卻只能得知二人相識在茶館中。沈若非荷包被竊,周子俊為他解圍,一見如故,因此成為好友。沈若非自稱江南人士,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兄長欠下賭債離家,其變賣家產還債,北上尋兄。但周子俊並未問清沈若非具體來自何地。屬下遣人在江南一帶打聽,並做了畫像秘密詢問,均未有人聽過或見過此人。”
“花魁那裡呢?”錦衣男子問。
“這個屬下也已經打探。那花魁煙玉稱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此人,比賽當天確屬以文采取勝。二人一夜之中,並未談及其他。”
“繼續打探。如有必要,邊關哨卡也不要放過。”錦衣男子道,接著又問:“這半月來他二人情況如何?”
“這也正是屬下急於向爺彙報的原因。”
“怎麼?”錦衣男子厲聲道。
“屬下親自監視二人情況,這半月來二人除了在客棧就是外出閒逛,看不出什麼目的。表面上看起來,沈若非是個普通人,不會武功,對小公子也很好,二人相處也很好。屬下不放心,欲趁夜接近,卻發現有人在暗處保護。屬下不敢貿然與其動手,怕有所暴露。但曾試圖引出此人,未能成功。至今尚未看到此人真面目,更是試探不出出處來歷。”
錦衣男子問:“據你觀察,此人是保護何人?”
“屬下雖未與其交手,但他既然能避過屬下,武功可能在屬下之上。小公子身邊應該沒有這樣的人。”
“可會是那邊的人?”錦衣男子追問。
黑衣人道:“不會。屬下已經處理好了,那邊以為小公子已經落水而亡。”
錦衣男子緊鎖眉頭,這沈若非,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連暗影都查不到的人?
他目光停留在遠處的客棧,忽的冷冷一笑,眼中一抹戾色稍縱即逝。暗衛相護,腹有錦繡,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倒是要會上一會……
“這裡你暫且不要管了。即刻動身回京見右相;完事後回來覆命。”
“屬下遵命。”
“撿到”鈺兒半個月來,一切風平浪靜。
沈若非漸漸覺得,有了鈺兒的這些日子,過得很快樂。那原本冰涼的心中,多了一絲暖意,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把鈺兒視為親人。
有時她在想,既然自己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那麼,何不珍惜目前所擁有的快樂?
看著鈺兒一天比一天的開朗,原本瘦弱的身軀已經慢慢的結實起來,臉上時不時也會出現天鍘蹀邪的表情,她總忍不住要去捏一捏那粉嫩的小臉蛋,感覺很滿足。
覺得在虞城呆的夠久了,沈若非問鈺兒:“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鈺兒沉思片刻:“若非哥哥不是要去尋找大哥哥嗎?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沈若非輕拍了一下鈺兒的小腦袋:“不是說了很多次,直接叫我哥哥就行了。哪裡有弟弟直呼兄長名字的?這樣出去,誰相信你是我弟弟?”
鈺兒一伸舌頭,不好意思地的說:“我又忘了。”
這個孩子氣的動作,讓沈若非心中暖暖的,母性無限膨脹——這樣的鈺兒,看起來真實而可愛。
她暗自思忖,找哥哥?找的到恐怕就真的出“鬼”了!當初自己怎麼想出這套濫說辭——可是,就算是騎上了老虎,也得想辦法下來才行。
於是,她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對鈺兒說:“人海茫茫,只知道是朝北方去了,又沒有個去處,怎麼找?為今之計,只能從長計議。我們邊走邊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