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而從受傷以來就沒有見到笑容的司馬曜,正在開心的大笑。
第三十一章 紛擾
司馬廑和鈺兒雖不解,但還是急忙上前將二人扶起。
沈若非倒是一副沒事人一般,從容的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絲毫沒有尷尬或難為情。
司馬曜收了笑聲,但眼中的笑意仍是驅走了多日以來的陰翳,恍若又回到了之前那陽光少年的模樣。
“五叔,你和姐姐在笑什麼?”鈺兒倒是把好奇心直接擺到了桌面。
沈若非突然看了看司馬曜,然後對鈺兒促狹的笑道:“不告訴你。”
鈺兒不依,沈若非卻打定主意要吊他胃口,無論怎麼說,終是閉口不言。
司馬曜不知沈若非葫蘆裡賣什麼藥,於是存了看戲之心,也學沈若非一般閉口不言。
鈺兒不忍去追問受傷的五叔,卻被二人生生的吊著胃口,更為好奇。鈺兒手摸下巴,大眼睛一眯,衝沈若非道:“姐姐,不要逼我用殺手鐧啊——”
沈若非看鈺兒的表情,暗自好笑,這段日子的相處,倒是把他頑劣的本性勾起不少——想來,皇家的孩子,責任太重,規矩太多,這“童年”二字對他們來講並無特殊意義,只不過是某種必經的積累過程。
腦子快速轉著,身體卻不敢耽擱——真被他使殺手鐧,就太狼狽了些——
“二位王爺,若非先告辭了。”邊說,邊後退準備閃人。
鈺兒忙追了上去。
房間外傳來兩個人的歡快的笑聲,漸行漸遠。
司馬廑嘴角不自覺的上翹,看見二人嬉鬧,心中的煩悶不覺衝散了許多。
司馬曜看著四哥的表情,若有所思。
司馬廑回過神來,問道:“五弟今日何故如此開心?”
司馬曜笑笑,遂把沈若非的胖瘦之說學了一遍。
司馬廑卻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五弟竟然開始練習走路了?這和許太醫今日專程到軍中彙報的情形完全不同——那許太醫甚為擔憂,五弟心結難解,完全不配合治療——如此下去,只怕會真的廢了這條腿……
也正是如此,自己才急忙從軍中趕回,卻不料看到這樣的一幕——司馬廑不由心中一動,難道,也是沈若非的功勞?
司馬廑正猜測間,司馬曜卻開口道:“四哥,這段日子小弟不懂事,讓你費心了。小弟會趕快讓自己好起來,也好助四哥一臂之力。“
司馬廑聞言不免有些心情激盪:“你就安心養傷吧。為兄等著你馳騁疆場。”
看五弟的轉變,應是沈若非又生了什麼計策,倒是對症的很。司馬廑想想便忍不住眼中帶了笑意。
司馬曜看著他,有些欲選豕。
司馬廑有些奇怪,五弟在自己面前,一向並無太多顧及,於是問道:“五弟可有什麼疑問?”
司馬曜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府中有些傳言——這沈小姐可是四哥心愛之人?”
司馬廑面上微紅,五弟如此直言相問,倒也讓自己多少有些不自在——這府中諸多傳言,自己早有耳聞。雖一向治府甚嚴,這次卻多少有些縱容之意,置若罔聞。只是,沈若非入府不過月餘,卻深得上下人等的心,讓他有些意外,但細想下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司馬廑並不迴避,認真答道:“確是如此。”
“四哥早該婚配。父皇那裡情形不明,如若請旨賜婚倒也不失為一個刺探的好機會——只是,未聽四哥提過沈小姐的家世,只怕做正妃有些……”
司馬廑笑道:“為兄自有打算,你先養傷,其餘諸事,均可從長計議。”
司馬曜對四哥一向崇拜有加,見他如此說,知是早有打算,暗道,還是先養好傷再說,也免了四哥再為自己的事分心。
司馬廑自司馬曜處離開,心中有些煩悶,沈若非一事,遠比五弟想到的要複雜,剛剛那般說辭,並非胸有成竹,只是想讓五弟安心。
沈若非的來歷,始終是個謎。
若說她出身平民,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有掩不住的高貴與大方,進得王府,依然淡定自若,金玉華服,在她眼中,連絲波瀾都不起;若說她出身貴族,卻又見她眼中毫無尊卑高下之分,對所有人都謙謙有禮,即使是鈺兒當初的乞丐模樣,她也毫無嫌棄之意,直接抱於懷中;平日裡也並無大家閨秀那般的矜持與剋制,偶爾還會流露出孩童般的狡黠。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美食的興趣,但用餐時的禮儀卻又出奇的好;她明明腹有詩書,氣質如蘭